只能说剑心冢不愧是坐落于山水之间,这放眼望去,倒是一点也不比应拭雪的药王谷差多少。虽已经入了冬,但仍见些许翠绿点缀其间。亭台楼阁耸立其间,配上些许迎风绽开的红梅,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那梅林的最深处,如今正上演了一场堪比说书的精彩画面。只见满长安一人一杆长枪,踏着轻功与梅林间挥舞身姿,那所着的一袭红衣,随风舞动,在远处望去就如同梅林有灵,摇曳生姿。他倒是自得其乐,又或者可以说是玩得不亦乐乎,这可吓坏了那些剑心冢的家奴,一个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此跌落。而他们这些奉命侍奉公子的人,那就算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道不明。
又或许是满长安正因为了解这一情况,行为才愈发放肆。甚至在灵机一动间故意身子往后一倾,在他们看来就是公子不小心跌落,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只不过在最后一刻。满长安直起了身子,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刚才是不是真的被吓到了!”
“公子、公子您别闹了,就老老实实跟着我们去前厅吧。今天可是老爷子的大日子,这前厅又来了这么宾客,家主说了您若是不出现这于理不合。”
满长安不以为然,又一次踏着轻功找了棵树,饶有兴趣地躺下,“于理不合,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只是我爹和我爷爷他们但凡一个人不松口,不允许我离府我是绝对不会露面的。这到时候剑冢老爷子的大日子但我这个孙子未曾露面,传出去。啧啧!尤其是我爹这么爱面子的人,那到时候呀!”
“公子,您这……”那些奉命侍奉满长安的家奴可是捏了一把冷汗。
满长安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哎,我就不明白了,我爹年轻的时候也是最喜欢仗剑闯江湖,否则以他的姿色又怎么会找到我娘这样的绝色大美人。既然当年我爷爷都能同意我爹闯江湖,怎么轮到我这儿就不行了。无别对待呀!这这不公平。再说我武功也不差呀,这出去闯江湖,说不定真的能闯出一番事业,到那时……”
满长安还在扬扬得意地说道,全然未曾注意树下的一群人异样的眼眸。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府外的弟子。同时也是满长安的师兄——上官余 。
上官余对满长安此举倒是没好脸色,“长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闹。”
满长安听到师兄的声音猛地坐起来,慌张之余,却又想到了什么,姿态一度变得傲慢起来。他再度躺下,“我不,就不。除非他们答应我出府去闯江湖,否则我是不会下来的。”
上官余:“长安,江湖并不是你想得这么美好。或许会让你大失所望,你想清楚了吗?别因为一时之气……”
满长安一听这话那就是商量的余地,顿时间来了兴致。翻身下树,在下人的惊恐不安中稳稳落地。将长枪被于身后,迈步来到上官余身侧。“师兄,你这话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你?说实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想去江湖之上闯一闯?玩一玩?”
见他不语,满长安又道:“正好咱们师兄弟一起,闯江湖。顺便去寻一寻小时候我爹告诉咱们的事情,咱们两个去找一找传说中十几年前叱咤风云的魔教长老,叫江还是陈什么来这。反正这都不重要了。待到我们找到他,打败他,那到那个时候我们两人就是名扬江湖之辈。到那个时候我看江湖之上谁还敢小瞧我们剑心冢。”
上官余却告诉他,“长安事情绝非你想得这么简单。更何况过去这么多年了,江湖之上风云迭起迅速,那些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甚至会更早。这位魔教长老当初什么年纪,你不是不知道。魔教自宴不臣上位后,那一阵清洗。说不定你所寻之人早已经死了。或病死,或……总之,你就不要想着出去了!”
满长安不这么认为,“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虽说江湖之上没他的消息,但只要我们用心,总归是会找到他的。找到他!然后打败他。如果我们连他都能打败,到时候……”
说着,他似乎又陷入了一场无尽的遐想。
上官余已经没空与他掰扯,正打算要不要借此用点强硬的手段,解决一下这个问题。突然平日与他交好的弟子急匆匆地来到他身侧,也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
“长安,你再好好想想吧!这个时候可不是任性胡闹的时候,我这边还有事,你自己想清楚吧!”上官余脸色一变,简单交待过满长安便匆匆离开。
满长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这么着急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讨债的来了!”
那可不就是和讨债一般无二的人来了吗?
满庭枝正打算离开,转身之际些许熟悉的身影落在眼中。满庭枝虽是不认识他们,但也从所穿服饰认出来了。之前穹都城便曾说过要来赴宴,只是她未曾想来人竟然是如今穹都城炙手可热的新任掌教——林景山。
没错,林掌教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