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依旧在行驶着,谢泉清却等不了这么多了,他还不等宋祈阅将伤口处理完,就迫不及待出了马车。紧接着就是给了那人一击,那人也不甘示弱,两人就这么缠斗起来。
随着马儿的一声长鸣,双蹄腾空而落,马车也停下来。叶片顺着风缓缓飘落,两人的争斗也进入尾声。宴不臣看着盯着自己一刻也不曾松懈的谢泉清,嘴角微微上扬:“这药王谷的医术不愧是天下第一,这才分别了几日,我家阿丑就这般活蹦乱跳,对着本座上下其手?”
“宴宗主,还是一如往日,出口成侃。”谢泉清一副不肯落于下风的架势。
宴不臣自是知道他说这话是何用意,只不过嘛。“本座习惯如此。”
谢泉清质问:“不知宴宗主此次冒昧前来,所为何事?”
宴不臣的视线顺势向下,装作毫无敌意的模样,却在下一刻猛的抓住他的手腕,趁机将两人拉近。
“你想干什么?”谢泉清挣扎着想要让他松手。
宴不臣哂笑:“本座日夜兼程而来,看望我们家阿丑,你就这么对待为父?”
谢泉清矢口否认:“我不是。”
宴不臣得寸进尺:“不是?不是什么?”
谢泉清再度对上他的眼眸,看着他一副‘你说呀本作听着’的样子,只觉得心烦。
谢泉清:“我不是你口中的阿丑,你也不是我那所谓的义父。”
“哎!”
没想到宴不臣竟然应下了,对此还说道:“你这不是还在叫本座呢吗?”
“我……”谢泉清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看着他低着头一副自知不敌的失落模样,宴不臣反倒是因此正经起来,“看来,药王谷的应拭雪倒是对你说了不少东西。”
谢泉清:“应谷主是对我说了很多,但这些我也不会全部偏听偏信。”
宴不臣肯定的点了点头,“说的不错。”
又是一声长叹,在谢泉清些许疑惑中宴不臣愈发不正经,“该不会是本座的坏话吧?”
谢泉清顺势挣脱了他的束缚,活动着略带酸痛的手腕。“宴谷主若是问心无愧,坏话又何必担忧。反则只怕是……坐实其名!”
宴不臣:“哎!那本座倒没什么好说的,整个江湖嫉妒本座的人太多了。”
谢泉清:“胡言乱语!”
宴不臣闻言视线在肚里落在他身上,也因此瞥见他手腕上的伤痕,那鲜红的血迹上多了点残留的药粉。“受伤了?不过这不也上过药了嘛!”
谢泉清彻底不想搭理他,看了一眼马车内的宋祈阅,因着又担心被宴不臣使坏掉落的马夫。如今生逢乱世,稍有不慎只怕是惨死街边。他纵身一跃,下了马车。
宴不臣倒也不急,顺势将腿放在马车上半倚着,喊道:“姓宋的小子你不管了?”
马车内的宋祈阅感觉到了不安,下一刻宴不臣掀开帷帘对着他笑着。宋祈阅一时间手足无措,片刻后缓过神来。畏畏缩缩的回道:“晏宗主。”
宴不臣略带满意的点了点头,“嗯。”
哗啦一声,帷帘垂落。
又是宴不臣的声音再次传来:“阿丑,你就放心吧,本座会好好照顾宋家这、这个臭小子的!”
谢泉清依旧未曾搭理他。
于是在官道之上,你就会看到这样一副奇观。谢泉清在前面走着,宴不臣赶着马车跟在后面。过往的车辆虽有所驻足,但也不敢过多停留。
终于在日头高悬于顶,阳光穿透厚重的枝叶散落在林间之际。谢泉清寻到了昏迷在道路草丛旁的马夫。
谢泉清将他扶了起来,依靠着一旁的树木,细细查探他的情况。
期间,宴不臣还在不断说道:“这条官道是通往城中的关键之路,就算任由他这么趴着,也自会有心软的商贩、百姓,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