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瞪了他一眼,“如清,切不能胡闹。”
许如清顿时间低着头,宛如个耷拉着耳朵受尽委屈的兔子,不断撕咬着唇瓣。不情不愿地说道:“知道了。”
应拭雪看向虞三娘,“虞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虞三娘:“还是应谷主识大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等寻一个东西。昔日的罪臣沈邺死前听说只有应谷主在身边,后来也是应谷主将他的尸首送回穹都城安葬。只是不知应谷主可曾见到他随身携带的那封卷轴。”
沈邺!
熟悉的字眼在脑子里猛的炸裂开来,巨大的轰鸣声响彻耳膜。谢泉清呆愣在原地,宛如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了神魂一般。身后的议论声在这一刻,此起彼伏。
“沈邺呀!”
“那又怎么啦?”
“就是那个沈邺,十年前将整个天下搅的鸡犬不宁的沈邺。”
“哦!你说他呀,我听说他出身天下第一仙门穹都城,被世间诩为剑仙传人,却不知为执意下山救世因此白白赔上一条性命的蠢货。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人死事未了,看来这其中大有玄机。”
穹都城,沈邺?
又是穹都城。
看来他与这穹都城的缘分不浅呀!
宋祈阅似乎也注意到谢泉清的异样,弱弱的询问道:“公子哥哥,你怎么了?”
谢泉清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没事。你呢?感觉有没有身子有没有比刚才好一点?胸口可还疼?”
宋祈阅原以为他伪装的很好,羞愧的低下头,“我,我已经好多了,公子哥哥不必担心。倒是公子哥哥自入谷以来,你……你还好吗?”
谢泉清微微摇头,“我没事。只是,玄月门和天鸢之人来者不善,药王谷只怕是……”
宋祈阅表示:“我没事,再说了天下寻医问药者又不止药王谷一处,公子哥哥不必担心,万事以安全为主,避免惹祸上身。”
谢泉清肯定的点了点头,心底却早有自己的打算,虽然阿阅所言不错,可阿阅的身体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更何况,药王谷、若是天鸢与玄月门之人伤及无辜,他断不会袖手旁观。
他想着,视线渐渐移到一处。只见坐在轮椅之上的应拭雪就狠狠地瞪他们一眼。在场的话语声在一瞬间似乎弱了不少。
应拭雪冰冷又带着些许阴狠的眼底,在看向天鸢众人之时,倒是平淡了不少。“阁下只怕会误会了什么,应某为沈邺收尸不过是略微偿还,当年家父与前任方掌教的故交情意。这把人送到了,那自然事情也是了了,至于二位方才所言,应某也是毫不知情。”
虞三娘:“应谷主,大家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无风不起浪的道理。”
罗老汉倒是没那耐心:“臭娘们,你和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他说没有就没有啦!有没有我们找找不就知道了吗?”
“你敢!”许如清示意着姗姗来迟的药王谷弟子拔出剑刃,“我药王谷虽已不问世事多年,但也不是随便来些许小辈就能欺负的。”
“打就打,老子还怕你们不成。正好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大刀。”罗老汉哗啦一声抽出大刀,挥舞着大刀朝着为首的应拭雪狠狠的砍去。
刹那间,宴会之上被宾客逃窜的慌乱覆盖,在一众打斗声中应拭雪平静控制轮椅转身。许如清提着长剑冲出去的那一刻,砰的一声!是手中大刀落下的响声。
许如清下意识的阻挡,长剑与大刀在半空中相互钳制,刺啦声中些许火光一闪而过。许如清用力地掀起他的攻击,身侧躲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才是一回合,他就感觉到了彼此间的差距。他这双手终究是用来拿针的比不上尸堆里谋生的罗老汉。罗老汉正是知道这一点,在下一次攻击袭来的时候,以绝对力量上的优势将许如清打的连连后退。
罗老汉游刃有余地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见转瞬间,大刀朝着许如清的脖颈划去。千钧一发之际,许如清侧身躲过,可已是来不及,锋利的刀口划过他的脸颊。
许如清整个人也因为脚步不稳,一阵踉跄后狠狠地坠向地面。鲜血顺着划痕涌了出来,疼痛感顺势直冲脑壳。眼疾手快的药王谷弟子立刻上前将许如清搀扶起来,“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许如清缓缓起身指尖下意识的触碰伤口,看着落在指腹上的一点红,更是怒火中烧。“真当我们药王谷是好欺负的,众弟子听令把你们平日里学的东西,都给眼前的人来一遍。让他们知道我们药王谷的厉害!”
“是。”
许如清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佩剑,不争气地踩了踩。当即就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事,些许银针赫然出现在指缝。他得意地笑着。下一刻目光所及之处,他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