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在穹都城手里,一卷下落不明,至于这最后一卷下诡策……虽然是在本座手里。”宴不臣故意半遮半掩的卖了个关子。“他们打不过本座,也打不过穹都城那些臭道士,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挑近的下手了。
宴不臣说着身子顺势一倒,依靠在一侧双手抱着脖颈,一副身在高手独居的惬意。
而此刻的谢泉清整颗心都在宋祈阅身上,“阿阅,你没事吧?”
“公子哥哥,我没事。”宋祈阅耷拉着脑袋,出言安慰他之余,又是好一阵喃喃自语。“为了寻《华阳册》他们出言灭了我宋府,可、可我并不曾从父亲口中听到关于《华阳册》的任何消息。”
宴不臣:“说不定是宋潮故意瞒着你,他早就将从容泊那里得来的中君道藏了起来。”
宋祈阅反驳:“不!不可能,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常说做人要不求无愧于天下,只求无愧于心。我父亲他是个有追求的人,这东西本不属于我们,就算落在父亲手里,父亲也不会魅下。”
宴不臣:“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华阳册》的诱惑就放在那里,当年的他们只是得到了其中的一卷,便有了如此大的功力,谁知筹齐了三卷会不会也像这位升仙之人一般,或得道成仙,或问鼎天下,或全身经脉重创,但一丝尚存,奇遇再现?”
宋祈阅:“不,我父亲不可能因一己之私,如此贪下,而后如今已至杀身之祸。”
宴不臣喋喋不休:“宋潮也是人,是人总会有欲……”
“宴宗主!”谢泉清猛然出言打断。
宴不臣闻言渐渐收回了落在谢泉清身上的视线,“阿丑,你这是做甚?为了宋家这小子如今对待本座。本座甚是心痛,阿丑打算如何补偿本座?”
谢泉清不再搭理他,倒是颇具关心他身侧的宋祈阅,“阿阅,你冷静点。在事情还未彻底水落石出之前,这一切皆有可被推翻的可能,不能盖棺定论。”
宋祈阅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对,公子哥哥说的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能偏听偏信。”
见他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谢泉清开始着手询问他那日的事情。以前的他总认为那是宋祈阅心底的难以触碰的痛处,不问不询是为他好。如今看来,还是要彻底的弄清楚。
“阿阅,你好好想想在那日宋府出事前后,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发生吗?”
宋祈阅:“我、那日跟着府中的下人回去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父亲说他还有事情要交兄长,让我先回去。所以、所以……”
谢泉清看破他的为难,“不记得也不要紧。”
宋祈阅:“一直到,一直到我刚睡下不久,些许火影透过明纸落入屋内,最开始我并没注意,只当是府中下人日常的巡视。”
谢泉清疑问:“府中日常的巡视?府中一直都是这样戒备森严吗?”
宋祈阅:“最开始府中也不是这样的,只是、只是后来,父亲再一次外出后不知为何安排了高手,紧接着玄月门的人连续的登门拜访,父亲和他们聊了很久。直到那一次,我因不想温书借口逃跑,在路过前厅外我、我听到他们在争执。争执的内容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一人他们曾反复提及过……叫沈、沈什么来着。”
宋祈阅猛烈的捶打着自己的头部,“怎么想不起来了……他叫什么来着……”
谢泉清出手阻拦,“阿阅,别这样,别着急总会想起来的,我们慢慢来。”
“嗯。”宋祈阅闷声,“又没过多久璃城便来了人宣旨,让父亲回京述职。父亲三番五次借口推辞,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府中的巡逻更甚。城中无缘无故多了很多来历不明的剑客,兄长忙着处理这些事,所以……”
他这么一说,谢泉清倒是想起了什么,那日在茶肆,迎来走来的那些许剑客。他们……
还不等谢泉清想出个所以然,宋祈阅只觉得心头猛的一震,剧烈的疼痛感自胸口传来,他下意识的攥紧胸口的衣衫。情绪在那一刻被回忆牵着走,也就是在这时他总于说出了藏匿在心底的秘密,“其实、其实府中戒备深严,原不用遭此横祸,是那日、那日我出府,他们打晕了前去寻人的手下,借着他们的身份进了府。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我……我不应该乱跑的……我……我应该听父亲和兄长的话……我……”
谢泉清与宴不臣两人相视一眼,谢泉清安抚着他,“阿阅,这不是你的错。坏人在暗,无所不用,我们防不胜防。”
“可、可我……”
宋祈阅看着谢泉清,话语还没说完,疼痛感促使他在一瞬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阿阅!”
同时,惊呼声几乎是要将残破的屋顶掀翻,窗外乌云遮挡皓月,昏暗下的林子里飞出几只被惊扰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