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翌日,天光大亮。
宋祈阅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谢泉清赶路,谢泉清本是担心他的身子,再三出言拒绝。宋祈阅却坚称自己无碍,并说再耽误下去那些人迟早意识到我们不在城中,到时候找过来岂不麻烦。
几番争执下,谢泉清终究是应下了。但也提出来一个要求:“赶路可以,但是在这期间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
“嗯。”宋祈阅赞同的同时也对他提出要求,“还有公子哥哥,若是在这期间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一定要告诉我。”
谢泉清应道:“好。”
他们两人还未走多远,便从一侧的百姓的口中得知宋府的情况,“你听说了吗?岚城宋大人府上就在前夜突遭马匪洗劫,全府上下无一生还。那大火烧得倒是连累了不少城中的百姓。”
一侧的老者疑问:“这好好地怎么会遭到马匪的洗劫?而且这马匪怎么会越过城门处,轻易进城呢?这宋大人多好的人呀!怎么就突然没了。”
“那谁知道,说不定是得罪了谁。我听我叔叔的儿子的二伯说,那大火将人烧得面目全非,就算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幸得周遭几个与宋大人交好的百姓识得一些,否则这谁知道谁呀!只是说来也真是的,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可惜了宋大人这样的良臣,哎……”
他们两人谈论着,也因此引起了过路茶肆下吃酒的大汉。他笑着:“这不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别人的打击报复。否则就算是马匪又怎么会处心积虑地将其除掉。一把大火,将尸体烧得不成样子,这得是多大的仇呀!”
宋祈阅听着就要冲上去,却被一侧谢泉清阻止。宋祈阅抬眸间,眼眶里已不知不觉中泛起泪珠。想他父亲在岚城的这些年,所做之事皆是为了百姓,在当地也是颇具威望。怎的一朝惨死,其所做身前之事还被人再三恶意揣度。
谢泉清顺势将他揽入怀中,蹲下身子,为他拭去眼角的泪珠。“阿阅……”
宋祈阅摇着头,小声地说道:“我、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他……”
谢泉清宽慰他:“凡事公道自在人心,不必与他们计较这些。”
“嗯。”宋祈阅闷声。
话音落,反驳那名吃酒大汉的话语便已落入耳中:“这整个岚城谁不知道宋大人爱民如子,如今宋大人一家遭此横祸,你不为此心疼那便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大汉反驳:“风凉话?那里是风凉话。我一向只说实话,若不是如此马匪何至于下手如此凶狠。”
“你!”
眼看两人将要为此事争论不休,关键时刻急促的马蹄声飞奔而来硬生生将一切打断。谢泉清闻声赶忙将宋祈阅拉到一旁,将他紧紧地护在怀里。只见下一刻,一群穿着甲胄,腰间悬挂长剑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从他们身边掠过。为首的人手中攥着一道明黄色的旗帜,高喊着:“皇城司办事,众人退避。”
待到一阵尘土飞扬落下,他们业已经走远。周遭的议论声也在此刻此起彼伏,“皇城司,那不是深居璃城的吗?这天高皇帝远的,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里?”
“那还能为了什么?保不齐就是为了宋大人的事情来的呗。”
“虽是朝廷命官遇害,待这消息传入京城,也歹三五时日。这皇城司未免早了吧!”
“谁知道呢。听说这前不久呀,幻月门的人就曾带着皇帝的旨意前来这岚城。本以为会是好一番风雨却不料没待几日就走了,虽说不知这幻月门好端端的,在打什么主意。但如今这……倒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就前不久我还城内见到了不少手拿长剑也不知是修仙,还是干什么的剑客。”
一侧的男子摆了摆手,“这才哪到哪呀!听说这也就是前不久魔教宗主宴不臣重出江湖,第一个找的就是身为天下第一仙门的穹都城算账。我听闻那一仗,穹都城输得那叫一个惨字,几乎都快沦为这天底下的笑话了。 ”
“十年前那个叫谢什么的来着的人呢?”
“那谁知道呀!穹都城的人说在闭关,但江湖之上都说他早已经死了。”
“好好的人?怎么死了。真是可惜呀!”
有人打趣道:“就算他不死就这么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曾认识。”
话音落,周遭的树林里再起一阵妖风。风过茶肆,那一刻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