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不臣顺势感叹道:“都说这穹都城的景色一绝,以前本座倒是没怎么觉得,如今换个地方果然,甚美。”
林景山叫嚣道:“卑鄙魔主,既然来了,那就出手吧,哪来得这么多废话。”
宴不臣哂笑:“本座还未着急与你动手,你倒是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就这么想死,那正好本座成全你。”
顿时间,宴不臣脸色一变。顺着一阵风袭来,转眼间便已经与他擦肩而过。他得意的嘴脸在林景山眼前擦过。待到林景山反应过来,宴不臣便已经在他身前不远处站立。
林景山错愕,他刚才甚至还未注意,宴不臣便已经鬼使神差地来到他面前。
看来宴不臣的功力更胜从前了。
反观宴不臣,倒是没他们想得这么多。站在一旁活动着手腕,“不是说,要打架吗?本座来了。怎么不敢了,晚了。”
柳是礼是最了解在场这些人的存在,他很清楚若是让林景山对上宴不臣,只怕是有去无回。于是便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不是要打吗?我来。”
林景山:“师叔!”
云祉:“柳师叔!”
话语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柳是礼劝慰着他们,“放心,就由师叔来为你们开个头。”
说着,柳是礼便拔出长剑,用着毕生所学地朝着他袭去。至于宴不臣这个人,他行事一向狂悖,武器?用他的话来说,那便是:只有无用之人,才需要武器。
昏暗的习武场霎时间剑光四起,到处都是长剑划过地面的清脆响声。柳是礼手中的剑越来越快,他整个身子也因此变得吃力。可宴不臣整个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在一道剑光将两个人划开之际,宴不臣打着哈欠,嘲笑的话语接踵而至,“无相剑?入以无相之境,当真是好东西。只是可惜了……”
“你找死!”
柳是礼不堪受辱再次提剑袭来,剑锋在他身侧擦过,宴不臣顺势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继续讽刺道:
“老东西,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哦!不对,至少你的年岁倒是长了不少。”
柳是礼:“你!”
宴不臣:“不对,脾气也长了不少。”
下一刻习武场上剑光骤起,狂风大作。云祉两人连连后退,正当他们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一道身影自习武场的中心飞出。云祉见状,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柳是礼的老骨头,两人稳稳落地。
云祉关心:“柳师叔,你没事吧?”
柳是礼看了看他,猛然抽过自己的手强装镇定,“我没事。”
云祉:……
两人谈话的间隙,不甘心林景山的趁机迎了上去,“宴不臣,我来会会你。”
宴不臣挑眉:“你?”
林景山自报家门:“我是剑师传人,穹都城的代掌教。”
这么一说,宴不臣自然是知道他是谁,只不过嘛。他当然不能明说,又道:“不认识。”
林景山气急:“谢泉清是我的师兄。”
宴不臣:“那方揽钧?”
林景山:“家师。”
宴不臣咂咂嘴:“那你打不了,你不是本座的对手,本座不喜欺凌弱小。”
林景山:“欺人太甚。”
林景山一心只想为自己证明,可这是大忌。宴不臣压根不用费什么功夫,不过半招,林景山便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他半跪在地上,手中握着的长剑在习武场的石砖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宴不臣在这时则是一副我说了,是你不听的无辜表情,“本座方才都说了,你这人……哎!若今日在这里的是谢泉清,或者是你师父方揽钧,再不济是你那早死的大师兄沈邺。都比你强!”
都比你强。
这一句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入林景山的心房,片刻间在他心房搅动,痛的深入骨髓。“你、你……”
宴不臣摊了摊手,“本座怎么了?不是你要打的吗?本座答应啦,你废物,关本座怎么回事。恨本座?想杀本座,那简单让谢泉清出手再败本座一次就是了。对了,我们都打这么久了,谢泉清人呢?”
穹都城自然是拿不出来人,可他们又不能明说。这无疑是将穹都城的丑事抖出来,遭受天下耻笑。
林景山道:“掌教师兄自是在闭关。”
“闭关?”宴不臣看着他们装模作样,“那可真是可惜了?眼看自己的一门同胞都要被打死了,还不出来!怎么?想当缩头乌龟?谢泉清!谢掌教,你在吗?谢掌教!!哇,不在耶。”
话语声回荡在习武场的上空,引得赶来支援的弟子连连驻足,他们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那位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谢掌教。
可他们等来的只会是,云祉在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不是要打嘛?还有我呢?何必劳烦谢师兄。”
宴不臣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又看了看一旁的柳是礼和林景山两人,笑声更甚。“偏不!本座不和你打!”
云祉步步紧逼:“是不敢还是打不过!”
宴不臣可不吃他这一套,“随便你这么说,在本座眼里,留着你,对他们两个来说可是件好事。”
云祉没想到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便被宴不臣看出了穹都城门内不和。
彼时,狂笑声再次回荡在山间。云祉猛然抬头,只见方才的位置哪里还有宴不臣的人影。倒是他的话语声再次传来。
“什么堂堂天下第一仙门,穹都城也不过如此。”
“没有谢泉清的穹都城在本座眼里一文不值。”
又是一阵寒风袭来,宴不臣消失的彻底。习武场上汇聚的弟子越来越多,在他们询问的话语声中,林景山只觉得他这个代掌教的颜面被人狠狠地踩到了地上。胸口又是痛楚传来,紧接着铁锈味在口腔弥漫。
嘀嗒嘀嗒!
他一口鲜血喷在习武场的石砖上,重重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与此同时,远在南璃的谢泉清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