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沉默地看着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从自己身边经过,无言地观察着这些在他眼里看来不必要又枯燥的社交,企图用自己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让两个无良大人感受到良心的谴责——关于把自己骗过来这一点,他还没原谅这两个不靠谱的父母呢!
远处,前女明星面对过来敬酒的人笑容得体,小说家在旁边充当一个温和的支柱,时不时用话术堵住来往人的嘴,相比他俩那装鸵鸟的儿子,两人混迹在里面犹鱼得水,那位据说有事请教工藤优作的老先生就在他们旁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神像看出色后辈的目光看着他们。
“呵呵。”
注意到这点,柯南冷笑出声。
“你看起来要把牙咬碎喽。”
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混着大阪口音的话中带着点懒散。柯南刹的回头,不意外地见着了一张熟悉的脸,一看就被人勒着收拾了一顿,摘掉了那个常年见着的棒球帽的服部平次看到他回头,笑着和他打招呼。
“哟,工藤。我刚还在想今天会很无聊呢。”
柯南:“……服部?你怎么在这里?”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没有在服部平次身边看到其他人,“你也接到委托了?”
“噗嗤。”服部平次乐出声 ,一手摁在柯南头上蹂躏他的头发,“看来我还是胜出了。”
“你打什么哑谜。”柯南反抗着头上多出来的大手,可惜这点微薄的力量在更胜一筹的力量中显得毫无胜算,反倒是让顺从的头发肆意地飞舞,服部平次见好就收,没真把人惹炸毛。
“好啦,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聚会,哪里有什么案子。”黑皮的大阪侦探无奈摊手:“你懂的喽,大人的交际就是这么麻烦,总是爱请一些身份的人来充面子。”
“呵。”柯南哪里还不懂自己又被这对不靠谱的父母骗了,没忍住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冷笑,“是啊,这些大人还不爱讲实话。”
服部平次瞅了眼脚边的人,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对方头顶的小漩涡,光是头发丝都冒着不爽的气息。
哇哦。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看了眼远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的工藤夫妇,一丝幸灾乐祸夹着好奇看热闹的心思从心里涌出。
同一时间,柯南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望了眼少年,语气幽幽:“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事。”
“污蔑!”服部平次义正言辞地道:“来来来,我们走远点到角落里来,我还没问你之后发生了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
像是找到一个合理地转移话题服部平次不容分说的推着柯南往没什么人的地方走,柯南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想通不去拆穿他这拙劣的演技。
这一幕被一直分心留意这边情况的工藤夫妇看在眼里。
工藤有希子语调里带着几分轻松和柔和:“他找到了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友。”
“任何时候,伙伴都是一个支撑。”工藤优作点点头,和面前笑呵呵的老先生敬酒:“长腾伯父,您上回和我说的那个闯空门的事怎么样了?”
老先生闻言眼皮颤抖了一下,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瞧我,忘了告诉你了,那个喜欢闯空门的毛贼上回被我家老大逮住,反手就送警局里去了。”
“那就好。”工藤优作脸上没有异样,“这样您也好安心,我父亲之前还和我唠叨您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找他下棋。”
“这老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嘴碎……”长藤老先生嘀咕着,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两人。健步如飞的步伐看上去恨不得逃离这个地方,工藤有希子揶揄道:“看来你踩中人老先生的雷点了。”
“嗯。”
工藤优作很冷静地应了声,目光跟随老先生的背影,看穿了人灰白发色的慌乱。
“看来这件事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嗯哼?”工藤有希子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继续,工藤优作说道:“几天不见,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先前电话中表达出来的情感充满了对这名小偷的深恶痛绝,现在变得轻飘飘的,避开不答的禁忌,看来真相只有那位‘儿子’知道了。”
“因为钱财?”工藤有希子用高脚杯挡住了自己的嘴部位置,小声地猜测,工藤优作顺势举起手中的酒杯与她的酒杯轻轻碰了下,把酒递到身边抿了口。
“谁知道呢。”他笑了一下,“我们该去把那孩子揪住了,再不过去就要和那位大阪公子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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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的咸湿味充斥在鼻尖摧残起嗅觉,恍惚间让人以为早已坠落到海洋里,记忆中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几句听不懂的叽里呱啦的话从耳边晃过,精神昏沉的这段时间里,很难说清楚到底过了多久,是一个小时还是半天?
思考的能力彻底回来时,最先反馈过来的是身体关节告诫的酸痛感,这让奥德里安有种被人装在一个狭小空间放了很久的既视感。
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整个人躺在一张桌上?手术台?总之是一个没有一点柔软的架子上,奥德里安并不想将这个没有一点生活气味的东西称呼为床。不止这一点,如果这是挑刺比赛,就一分钟之内,这块小型空间已经被他找碴完,他被当成犯人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