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随手拿了几样东西,赶在铃声彻底停止时出来。
他来到奥德里安身边,随意看了眼摆在桌面上的薯条,盘子里的薯条赫然削了层顶,罪魁祸首在吃得津津有味。
“不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彼得问。
奥德里安琢磨了一下:“yes.”
他擦干净手指上的油渍,在铃声又一次响起时抬头:“出去?”
彼得眼神落下,蓝色的瞳孔涣散了一瞬,渐渐聚焦在眼前的金色脑袋上,随即,他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说不呢?”
奥德里安会心一笑,“真假,你要被你妈妈念叨了。”
“是真情实感。”彼得无所谓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在其他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淡定地推着奥德里安往外走。
宫田希情绪很稳定地问:“你们打算去开门?哪怕敲门的人可能是杀人犯。”
“哪怕是杀人犯,要达成二杀成就也需要时间。”奥德里安很冷静地分析利弊,“只要对方手里没枪,我们还是有机会逃的。”
“究竟是谁还不能下定义。”彼得说。
宫田希想了想,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我和你们一起去。”
“希姐?”麻枝子很意外。
风见铃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旁边,这位一直给人神经兮兮的女人始终不崩自己的人设,嘴里的话永远是与神明挂钩。
“神指引了我,过往的教训不会再现。”风见铃垂下眼,不知情的人对于她话里的过往不知所云,摸不着头脑。
“又开始装了。”真田勇偷偷翻了个白眼,大踏步走过去:“干脆一起去,总不能放两小鬼去显得我们大人有多懦弱似的。”
野原隆一看了看情况,甩了甩手上的水,“那就一起走,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那一个的。”
“天呐,你们非得现在搞这种热血漫的场景出来嘛。”麻枝子吐槽,推了推眼镜,跟上了大部队。
一行人看着轰轰烈烈的出动,发出的动静却并没有被其他人听到,外面的门铃在礼貌按了三下后便停止了动静,这突然的变化倒是让本以为会锲而不舍敲门的人束手无策。
“难道真的不是那个人?”野原隆一走在中间,眼看着离大门越来越近,拽着前面的手拉紧了几分。
衣袖被扯得变形的真田勇尬笑着拽着自己的衣服,暗自用力往相反的方向拽。
“你够了,人家比你小地走你前面都没你这样丢人。”真田勇咬牙切齿道。
“没关系,我没觉得丢人—我很早以前就想清楚了,总得接受这世界有一些后浪是比我们这些前浪厉害的。”野原隆一死命拽着他的衣袖,没一会儿就脱离了大部队,落在后头。
真田勇听得头都是大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并未受到干扰,大门近在眼前,外面的人没了动静,无人知晓是否还有人在外面,刚刚的铃响又是否是一场恶作剧。
不等恐惧因为未知而被晕染升高,彼得走上前去打开门——存在脑海中的未知终于有了清晰的模样,外面站了四个人,每个人身上有着不小的狼狈,眼神清亮,充满了安全感。
麻枝子:“你们是?”
外面的人暴露在眼前的同时,里面的人也暴露在外面人多面前,奥德里安微微惊讶地看着外面的一个眼熟面孔,对方上挑的眼睛在黑夜里像是自己曾经见过的熟人。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提供住宿服务吗?”被事先提点过的实习生随便找了个人聊,没有贸然就把身份说出来,而是伪造了一个迷路人的身份。
彼得怀疑的目光落在实习生小林木子身上——越过她,看向身后的三人。两男一女的组合并不罕见,可他们身上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可不像是什么普通路人。手中举着拐杖,左眼留下叉字型伤疤,给人感觉就像电视剧里的恶人颜似的人走了过来,虽然走过来的架势气势汹汹,却并未有什么出格举动,很简单地干出一件意外事。
“不就是钱的问题,磨磨唧唧的,给,你说要多少。”
彼得接着手中的烫手山芋,有些无奈:“先生,我们也只是这里的客人,再多的钱也做不了决定。”
他还想说些话拒绝,猝不及防地被后面的人背刺。奥德里安从他后面探出脑袋来:“我可以帮你们问一下这里的主持人,,他应该能给你们安排个房间。”
“温雅德…”彼得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找到,就看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人隔着他把交易办完。偏偏他身后的人还不理解他的警惕,彼得甚至严重怀疑,要不是说出来不好听,那句你别这么冷漠的话绝对说得出。
“那真是太好了!”上原由依从身后冒头:“真是太麻烦你了,你们还是我们今天一天下来刚见到的人,这里还真是偏僻,一不小心就会走错了路。”
“你们没有在这附近看到什么奇怪的人?”真田勇挤过来,忙问道:“那种穿着上看着就奇怪的人,也不一定会看清人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