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总是晃眼,把地面晒得发白。从医院到对面停车场,松田阵平都要比萩原研二慢一步,用戴着墨镜的眼睛看着前面的背影。
“萩,你在想什么?”松田阵平摸着口袋里的烟盒,渐渐停下脚步。
也是巧合,两人正好站在光影交界处。站在前面的萩原研二回头,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添加几分生机。
松田阵平动了动手指,垂下眼:“别和我装傻,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哦。你刚刚的表情可不对劲,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
“只是太过惊讶。”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认真回答:“最近其实有和班长一起追查这个连环杀人的案子,没想到刚有头绪凶手就被逮捕了。”
“至少不会再有受害人。”同样加班,最近都没怎么和同期聊天的松田阵平不解:“什么连环杀人案?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他滑下墨镜,露出威胁的眼神:“你不会违背我们的约定吧?”
“在小阵平眼里研二酱已经是不守约的人了?”萩原研二主动揽过松田阵平的肩膀凑近,两人贴的近,能够清楚感受到来自幼驯染身上的温度,“别担心,我可是和班长一起行动的哦。”
他说:“再说了,我们可是约定好了的,小阵平也不能爽约哦。”
三年前差点牺牲的青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在萩原研二的眼神注视下恼怒般说着‘很热’挣脱开肩膀上的多余重量。
这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好运气似乎就在警校毕业进入□□处理班后消失,一个才工作几个月就受到爆炸影响在医院里躺了几年,另一个为了报仇追着凶手跑,差点也完蛋。
唯一能够称得上是幸运的是,两次可以说是致命的爆炸都因各种原因没来得及释放出它真正的威力。
前者得亏凶手的火药比例出了问题,威力减少了大半,不然直面了炸弹危机的萩原研二活没活着都是个问题。
后者得要感谢一位路过的好心人,提前把凶手给逮住才没让炸弹按时引爆。
要不然,卡在第四年的末尾醒来的萩原研二还得直面幼驯染离逝的痛苦。不过好在等待他的是幼驯染的愤怒——毕竟,萩原研二是所有人里受伤最严重的。
到了停车站,萩原研二见到那熟悉的车身就像往驾驶座的方向走,被松田阵平摁住肩膀推开。
“想什么呢,萩。”他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你可是被千速姐拉入驾驶座黑名单的人。”
“小阵平——”萩原研二试图用可怜博得同情:“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让我看着我的女神却什么也做不了!”
松田阵平迟疑了,见有希望,萩原研二眼睛一亮,再接再厉:“拜托,我手脚健全没什么大问题,别听姐姐的啊,就算是残疾人也是能开车的!”
“别胡说。”松田阵平蹙眉:“你只是病太久了。”
“好哦。”萩原研二无辜地眨了眨眼,见人态度软化了一点,摊开手:“那就把钥匙给我吧。”
“我重新上班都快一年了。”
听了这话,松田阵平沉默着把钥匙递过去,“你有数就好。”
他明白自己不可能管人一辈子,更何况松田阵平也不想总是这样小心翼翼。每一次提醒就好像在戳萩原研二的伤疤,这是松田阵平不愿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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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的离去,偌大的病房中的萧瑟与冷寂便不约而同地涌上,恨不得把病床上的人给压垮。但时间不等人emo,在凶手被逮捕了之后,停留在外的警方人员紧跟着撤走,某种意义上来说获得自由了的奥德里安却并不觉得高兴。
少年人对于自身所见相当自信,并不认为自己会犯看花眼这种低级错误,同样也不觉得能够犯下连环案的凶手会在被抓到后老实招供。
想的再多也架不住奥德里安只是个普通的少年,即便直觉告诉他有问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会让人觉得事多。
一切都只能当是错觉。
——“咚咚。”
相当礼貌的敲门声。
正陷入思绪里的奥德里安回神望向门外,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打开门,走过来询问奥德里安几个问题,翻动了几下病历本上的内容,在靠近奥德里安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
奥德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