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的话一出口，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一秒钟，随后，大家的目光齐齐转向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在说：“对哦，可以直接问赵露。以及，她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闫厉走出会议室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靠在墙边，眼神复杂地注视着门口。

不一会儿，江城从会议室里出来，闫厉立刻跟了上去。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摆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满脸兴奋地说道：“昨晚那顿饭太绝了，生蚝配柠檬，松露蘑菇汤，澳洲和牛排，香草冰淇淋……哦，对了，还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不动声色地观察江城的反应。然而，江城目不斜视，步伐稳健，完全对他的“炫耀”置若罔闻。

闫厉语调轻快地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昨晚是和谁吃的饭？”

江城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他，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神色：“闫队，你真不适合演戏。”

闫厉的笑容渐渐敛去，目光突然变得深沉，“你是不是知道我昨晚约了江凌？”

他上前一步，紧盯着江城的眼睛，声音低沉：“他昨晚没赴约，是不是因为你？”

江城眉头轻微一挑，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淡漠：“我说过，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闫厉脸色一沉，拳头渐渐攥紧，手背上的青筋凸显，他强压下心头的怒意，低声说道：“葛叔郑婶也是我至亲之人！怎么会是多管闲事？”

江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如一潭古井，没有任何涟漪。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注视着闫厉。

闫厉突然冷哼了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好，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查！”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江城站在原地，目送着闫厉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愧疚，又似乎是无奈。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最终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

审讯室里，赵露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显得有些不安。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闫厉和江城，声音微颤：“警官，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想问什么？”

闫厉冷静地拿出Pad，点开了饭馆里的监控视频，将屏幕递到赵露面前，语气低沉：“这个红衣服的人，是不是郑芳？你替吴倩倩买完安眠药后是不是见过她？”

赵露低头看了一眼视频，随即点了点头：“是芳姐。我买完药后，和她在一家饭馆吃了饭。”

闫厉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她，声音冷了一分：“为什么去那里？是谁提议的？”

赵露显然被问得有些发懵，表情里透出几分茫然：“是芳姐提的。那个饭馆……怎么了吗？”

闫厉观察着她的表情，赵露的反应不像在撒谎，他微微眯起眼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追问：“你们见面聊了什么？”

赵露面露犹豫，低头咬了咬唇，声音低了几分：“我在倩倩姐那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就托芳姐帮我找其他工作。她说找到了一份适合我的工作，就约在那里聊细节。”

闫厉稍稍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天她有没有什么异样？”

赵露摇了摇头，“没有，就和平时一样。”

闫厉盯着赵露的眼睛，郑重问道：“你中途有没有离开过座位？”

赵露怔了一下，然后慢慢点了点头：“我……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闫厉心中警铃大作，目光如炬：“也就是说，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郑芳有机会接触到你买的安眠药，对吗？”

赵露的点了点头，“这……是有可能。”

随即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震惊与不安：“警官，倩倩姐的安眠药怎么了？你们是在怀疑芳姐对倩倩姐的安眠药动手脚是吗？”

赵露语气急促：“不可能的！芳姐和倩倩姐的关系特别好，情同家人。虽然倩倩姐脾气不好，但对芳姐一直很尊重。芳姐是个好人，她不可能这么做！”

赵露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声音微微发抖：“难道……和郑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