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之下,我脱口而出:“他们……真的死了?”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感到一阵窒息,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他们真的死了。
但是现在我更害怕的是面前的这个年轻警察——接下来,他是不是要用各种方法逼我说实话?
他还在盯着我看,目光深邃而锋利,仿佛在衡量着什么。但最终,他冷冷地开口:“我希望你能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了。
我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意识到他可能已经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过来确认我不会说出去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
晚上,我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噩梦中。
梦里,一片漆黑的夜晚将我笼罩。我站在一片阴森的山林里,四周只有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冰冷的湿气贴在皮肤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想要前进,可双腿像是被无形的钉子死死钉住,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无法移动半步。
突然,背后传来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
我回头看,只见两团模糊的身影在夜幕中若隐若现。
是陈老师!她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怨恨和绝望。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他的眼中透出冷酷的光芒。
他们的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得几乎要炸裂。
我张开嘴想呼救,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看到陈丽的眼神中带着怨毒,她的嘴唇一开一合,似乎在质问:“为什么?”
带着面罩的男人突然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朝我抓来,那手冰凉得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我的瞬间,我猛然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从胸膛里挣脱出来。
我喘着粗气,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屋里一片黑暗,可那种被追逐的恐惧依旧盘旋不散,紧紧攥着我的神经。
*
案发前一天的晚上,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半夜,我走到客厅想倒杯水,恍惚间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好奇心驱使下,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透过微弱的月光,模模糊糊看到那个杀手正背对着我,低声和电话里的什么人交谈。
“事成之后,我和陈黎会回老家,”他的声音透着不安,“要是被孙达利背后的人发现,我们一个都活不了。他一直以为U盘在我们身上,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听到这里,我屏住了呼吸。虽然我无法完全理解他说的话,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U盘和孙达利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有一点我能确定:陈老师和这个杀手很害怕那个幕后之人。
夺走妈妈的孙叔叔该死,那夺走爸爸的陈老师难道不该死吗?杀了妈妈的那个杀手难道不该死吗?不,他们都该死。
就在那一刻,一个冰冷而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悄然成型。我抓着阳台的护栏,感到自己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这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决然。
那时的我不知道我的计划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也无法预料它将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但我清楚地明白,从那一刻起,我已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紧握利刃的屠夫。
*
我仍然清晰地记得,案发后的那个夜晚我是如何瞒过爸爸的监视,悄悄跑到外面的公共电话亭。
握着冰凉的电话听筒,我的手微微颤抖,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号码是什么来着?好像是 xxxxxxxx。这是孙叔叔留给妈妈的备用号码,他曾交代,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联系不到他,就拨打这个号码。我曾经偷偷看到妈妈打过。
号码的主人是谁,我并不清楚,好像是孙叔叔的一个合伙人。
我知道,通过他,我能把信息传递给陈丽和那个杀手都惧怕的人。
电话接通时,我屏住了呼吸,声音压得很低,迅速说道:“陈黎和一个瘸腿的男人杀了孙达利,他们准备逃回老家……他们手上有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