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知在说些什么,江挽月频频转首,祝轻时听到身旁贺君安不耐地“啧”了一声。
江挽月笑吟吟望着祝轻时:“祝斋主。”
祝轻时客气道:“江姑娘。”
江挽月又望向贺君安,“昨日的话是我鲁莽了,家兄已经把我训斥了一顿,还望公子见谅。”
贺君安不带感情地看她一眼,“江姑娘客气了。”
江挽月道:“不客气。是家兄让我再来道歉的。”她说着,又转过头去与好友聊天了。
祝轻时遥遥看到李玄锦与程澜在一起,笑着摇摇头,与贺君安找些闲话来聊。
酒过三巡,祝轻时忽然看到岑默匆匆走来,到岑素凝身旁说些什么,一旁人听到了,纷纷拿眼去瞅岑素凝。
岑素凝将酒杯“啪嗒”一声敲在桌上。
那一块倏地安静下来。
祝轻时隔得虽远,但细听也能听到一些东西。贺君安见状,也不出声了。
岑清连忙拿手帕擦她母亲手上的酒渍,一面嗔道:“默哥哥,为何要现在说这些?”
岑默一顿,讪讪一笑。
岑素凝倏地起身。周围人面面相觑,岑清连忙拉上她的衣袖,“母亲!”
岑素凝面色柔和一下,她安抚性地拍拍岑清的手,“好孩子,我先回去歇着,有些累了,让岑默陪着你吧。”
她说着,轻轻拂下岑清的手,拍拍她的肩膀,离开了。
岑默站在一旁,岑清抬眼看他,扯了扯嘴角。
祝轻时看到江祈明与陆逢川坐在那边,正望向她。
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的目光望向这边,嘀嘀咕咕互相说着什么。
李玄锦与程澜坐在一起,程澜似乎在问他些什么,李玄锦只拿眼慌张地找祝轻时,找到后,立马向她跑来。
“师父!”
祝轻时正在思量事情,闻言抬首。李玄锦坐在旁边,程澜跟着他也坐了下来。
“程公子,”祝轻时问,“方才那边说了些什么?”
程澜那一桌离得近,听得应当比她清楚。
程澜自然地拿起一个果子往嘴里塞,“我倒要问,梨花斋究竟又与玄玉门怎么了?隐隐听得还牵扯了甚多人命。”
祝轻时安抚地揉揉李玄锦的头,又从桌上递过去一盘点心。她望向程澜,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于是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说了。
程澜道:“原来如此。”他看向李玄锦目光顿了顿,李玄锦正垂着眸,神色有些落寞。
他继续道:“岑执事只不过与岑门主说了一下调查情况,只不过他委实不会挑时间,岑门主那么高傲的人,当然受不了当众被拂面子。”
祝轻时问:“他说了什么?”
程澜抬眼:“他说,那银针的确是玄玉门所炼,当初一同炼制的有九九八十一根,去查了才发现少了这一根。”
“并且,这一整套原本都放置在玄玉门的藏物阁中。藏物阁钥匙只有少数几个岑门主亲近之人有。”
也就是说,这根银针是岑素凝最亲近的人拿出来的。
不管是自家人拿银针去杀人,还是将银针给了邪修,亦或是遗落后被邪修捡到,当然这个可能极小,都意味着,玄玉门内部出了叛徒。
岑素凝一向以治理严明闻名,她手下的人也都规规矩矩,玄玉门多年来一直被当做各大门派的标杆。如今却出了这种事,相当于大庭广众之下打她的脸,她当然无法接受。
于是她直接拂袖走人了。
程澜悠悠叹道:“这次武盟,梨花斋可算是出名了。”
祝轻时不知该露出一个什么表情。
武盟按理说连开三天,但其实你多待个十多天主人家也是欢迎的,同样的,也有门派第三日就走了,但是很少。
“今日?”
岑默站在屋外,他左手半握横在身前,一派文人书生气,“是,门主说早些回去好,让我来邀请二位,同往玄玉门,也好解决银针那事。”
祝轻时道:“可是我说这件事冒犯到了岑门主?”
岑默笑道:“这件事本该解决,祝斋主莫要多心。当然,如果今日不方便的话,改日再来也行。”
祝轻时回首望了一眼贺君安,道:“好罢,容我们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