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停……”
宝芙痛得已经不想再计较什么了,只要戈君能让她肚子不再疼,戈君是王母娘娘她都没意见。
戈君闭上眼睛,再次集中注意力,默默念着和刚才相似的奇怪音节。
宝芙那来势汹汹的痛感,就像是落潮一样,顷刻消退得一干二净,连个小尾巴都没留。
“我其实不想成为巫女……”戈君为了偿罪,把自己那份杏仁蛋糕也放到宝芙面前,“……我们戈家,承传最古老最纯正的中华异能法师血脉,几乎每一代里,都会出几个具有灵力的巫女巫士,我们这一辈里,我奶奶本想让我继承她的衣钵。”
“这就是你逃家的原因?”
“只是一部分。”戈君握住宝芙的一只手,“……宝芙,我好高兴,你还是宝芙!”
看到戈君眼中隐隐的泪光,宝芙相信她这位最好的朋友,心依然是赤红色的,只是有一个疑窦,她必须弄清。
“戈君,老实交代,你到底对我干了几次这种事,用咒语让我……肚子疼之类的?”
“……我发誓,只有一次,去年三年级那个男生邀你去他家滑雪场度假,我让你得了重感冒……”
“戈君!”
“我是为你好,你这人缺心眼儿,压根就不识人心险恶,那个男人就是只色狼……”
宝芙和戈君为避人耳目,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她们并没有注意到,一个窈窕动人的黑衣女郎,款款走进飘着忧郁旋律的咖啡厅,径直坐到藏在棕榈树后的一张桌子前。
黑衣女郎取下墨镜,露出湖水色的眼睛,红唇微弯。
“阿灭,我真是喜欢你的单纯——一看就知道,你现在非常需要有人来陪。”
一直安静坐着的黑衣年轻人,单手支颐着下巴,注视着玻璃窗上反射的倒影,从那倒影里,可以将整个咖啡店的大厅一览无余,包括坐在角落里喁喁私语的宝芙和戈君。
他看上去有些疲倦,黑发凌乱的耷拉在额前,脸色苍白。
“Lenka,我想一个人待着。”
“抱歉,我接到命令,要对你‘寸步不离’。”
“他们让你对我处刑?”
“我还没有接到行刑命令——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也不碰刺激性饮料,既然不喝咖啡,那何必来咖啡店?”
Lenka坐在阿灭对面,拿起酒水单,她注意到,阿灭面前的咖啡一口都没动,忍不住挖苦他。
顺着阿灭的视线,她早已从玻璃反光中,看到那两个坐在角落里的年轻女孩。
“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时,我会克制不住,想要放出‘塔’?”
“别再自责了,你已经尽力了,灭。”
Lenka伸手抚住阿灭的脸,让他面对她转过来。她凝视着他那双极夜般的黑眼睛,在他眼底看到深深的痛苦,还有一些她无法看清却感到非常震撼的东西。这些东西令她身为一个伏魔者都忍不住恐惧,却又为之着迷。
她叹了口气,轻声细语。
“……我的‘倔强男孩’,你已经长大了,你该学会‘快乐生存之道’。”
说着,她修长的手臂,温柔地勾住他的脖子,让他靠她更近,在一霎间,她看到他眼中的迷惘,于是她不再延迟,立刻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双唇。
“哇,真敢诶!”
宝芙偶然瞥到远处棕榈树后正在亲吻的男女身影,觉得那个男人的身影依稀眼熟。
“咱们换个地方,我祖母一直在派人找我,这里不能久待。”
戈君已经怀疑坐在远处的三个男人很久了,匆忙付了款,她拽着宝芙走出咖啡厅。
她们刚离开,另一张桌子上的三个男人,也结账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