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说完,径自到厅中寻了个边上的椅子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声不吭地喝着。赵洵看着她,站在门口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跟着她后面来到厅中入座。
这会儿回到府中,方才有种踏实的感觉,他松了一口气,刚端起茶,却见宁玉成走上前来。
“听说大人在宫中感觉不适?”宁玉成过来为赵洵把脉,微微皱了皱眉头,“上次的药正常吃了吗?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赵洵摇摇头,道:“放心,我没事。”
趁这机会,赵洵便将宫中发生的事简单与他二人说了。
这两人没想到这一趟宫中之行,短短一日不到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是目瞪口呆。
郭越在一旁听着,惊讶之余,又感叹道:“多亏了姜姑娘反应,这两位殿下明显是要大人在其中为难啊。”
宁玉成一边把脉一边好奇问:“话说这两位殿下真如传言那样不对付?”
也是此时旁边无人,郭大人才敢接过话,他压低声音,道:“兄弟阋墙,本来也不是意外之事,储君之位,谁人不想收入囊中?”
宁玉成把完了脉,见赵洵一切正常,便放心退到一边,道:“听闻大人也险些被卷入其中?前两年大人还未回京时,闹得可厉害,连下官都听说了。”
郭越听到这儿,便摇了摇头,与他细细道来,“眼下京中都是太子势力,二皇子只能将目光放到京外,几方军营自然是他首要的目标。大人的西北军骁勇善战,屡立战功,若是能与大人交好,于他而言,手中便握有一份强力的筹码。不过事情自然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一来太子那边的人在其中阻挠,二来我们大人素来不愿掺和这些争斗。”
姜慈在旁听着,好奇道:“这些争夺谋划不应该是暗中操作吗?为何大人们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郭越笑笑,道:“二皇子当年没去成西北军,京城里可是传遍了,但凡留心点,想知道这些又有何难?”
不过想也知道,郭大人口中的“留心”,肯定没这么简单。
“不过说到郡主的事……”郭越皱起眉头,“王府对外宣称郡主抱恙,已经过去许久,想必也和姑娘这番猜测有关。只是安亲王毕竟身份尊贵,王府守备森严,这事儿实在不好查证。宫中就更难了,别说是查证,单是擅闯可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宁仵作在边上听了,却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郡主抱恙之事有何蹊跷吗?”
前段时间宁玉成都不在大理寺,回来之后又埋头着手赵洵身上中毒一事,许多事情都没顾上,因此对安亲王府上的事还不了解。郭越便挑了些关键的与他说了。
谁知宁玉成一听,便道:“郡主不在王府?不会吧,我前阵子与一位太医好友喝酒,他还和我说起王府找人去给郡主瞧病来着?”
话音刚落,屋中三人都看向他,郭越急忙问道:“何事的事?”
宁玉成想了想,“说是前段时间,那会儿大人应该还没从江南回来罢。”
“那可知是何病情?”
“只听说是受惊了,不过当时只是聊到病例才提到这,我也不好多问。”
“确定是郡主?”
“隔着帘子,太医也看不清,不过安亲王既然亲自去寻太医来,府中除了王妃郡主,也没人能让他如此了吧。”
“受惊……”郭越转过头,看向赵洵和姜慈,“算算时间,郡主若是从江南回来,确实早我们一步。”
姜慈点了点头,“要说这病情也情有可原,江南发生诸多变故,郡主这一路上定然提心吊胆。”
郭越摸了摸下巴,“即使如此,至少可以确定郡主确实已经从江南回来了。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公主和郡主无关,毕竟眼下谁也见不到郡主,她若是离开王府去了宫中,这事儿恐怕也少有人知道。”
宁玉成很是怀疑道:“可这皇室血亲也不是说顶替就能顶替,这事儿也不是安亲王一个人说了算。再者,我听说这位云瑛公主是从民间找回来的,这些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郡主啊,难不成宫里也没说真话?”
郭越沉吟道:“宁兄所言有理,据说这次寻回公主,也是宫里一手操办的,就算安亲王真的以假乱真,那也得买通宫里层层关卡,才有可能将郡主送到殿前。”
赵洵在一旁道:“恐怕答案只能从王府中寻得了。”
可是眼下王府难进,哪怕是上回小侯爷登门拜访,也未曾有机会,如今就更找不到机会了。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听姜慈在一旁道。
几人看向她,“姑娘有办法?”
姜慈在旁边若有所思,盯着宁玉成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宁仵作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姑娘为何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