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目前的情况和我之前料想差不多。”宁玉成检查完毕,收拾好东西,“眼下有萨汗这条线索,属下按此方向查明毒源,此毒应该可解。请侯爷稍待些时日。”
赵洵微一点头,理好衣袖,问:“需要多久?”
“这……顺利的话十日左右。”宁玉成道,“主要是毒草难觅,最坏的打算是北上去寻,那就要费不少功夫。不过这些珍惜草药,平常也有人寻来收藏,属下可先尽力托人去找。”
“好。多谢。”
“侯爷严重了,那属下这便回去处理。”宁玉成欠了欠身,临走时又看了姜慈一眼。
姜慈回过神,给他盯得一愣,“你不会还要打吧?”
宁玉成笑笑,道:“姑娘就按照刚才我说的法子,每日练习,功体定能恢复大半。”
说完,宁玉成和众人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郭越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奇道:“对了,姜姑娘怎么会和他打起来的?”
姜慈心说这不应该问你吗?
她道:“宁仵作说,从没见过诈尸的人,机会难得,所以要过上两招。”
郭大人一听,知道是自己多嘴了,赶忙打哈哈道:“哈哈哈,宁兄非是有意冒犯姑娘,他这人对这些事比较痴迷……”
姜慈道:“宁仵作慧眼善医,大概是看出我功体有异,过招间也教了我融会贯通之法。”
赵洵在一旁道:“我见你出招,比之前流畅了许多。可见他之点拨,令你进步极快。”
“是这样吗?”姜慈握了握手掌,她自己倒是没感觉到有什么改变。
而且她一直奇怪的是,自己到底是如何这样自然地将这一身功夫使出来的?
虽然她有舞蹈的功底,加上以前拍戏时为了动作流畅,自己跟着武指练了两个月,但她心里知道,这些和正儿八经的武学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仅仅只能帮她做到动作标准,比如潇洒地上个马什么的。
之前在巷子里的时候她意识不清,当时发生一切勉强能用这副身体的肌肉记忆来解释;但是今日和宁玉成过招时,她知道自己是清醒的,一招一式却依然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每当看到对方出招,她都能下意识做出反应,抵挡化解每一招。
招式也许是某种习惯使然,但是那些内力又是如何使出来的?这两者可无法混为一谈。
姜慈不由想到以前拍古装戏时,每当拍到武林高手比拼内力时一举一动引起林海翻涌的场面就觉得十分夸张,心里总盘算着要多少年才能练到如此境地。
没想到穿越过来以后……姜慈看着自己普普通通的掌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很难想象这手当时是如何做到隔空取物的,又是如何有来有回地接下宁玉成那么多招?
姜慈回想起方才和宁仵作的切磋,以及他最后说的话,心里有些没底。她之前出招都是依赖一种本能,尚未弄明白这武学道理,就算眼下按照宁玉成所说的每日练习,真的能恢复这具身体本来的功体吗?
郭越见她沉默,心道她还在苦于记忆一事,便没有多言。便又想到赵洵今日去大理寺一趟,就顺带问起孙元的事情,赵洵将今日牢中的情况与他说了。
郭越听完叹道:“没想到他竟然是装疯……更没想到这小小玉串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只是这手串和手串之间也有区别,不知这孙青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虽然孙元说如今我们手里的这副手串没什么问题,但这也不能说明当年那些也是同样清白。”
赵洵点了点头,“嗯,还有一点,若是当年有人在手串上做手脚,时过多年,恐怕也查不到线索了。”
郭越一愣,道:“大人是说……万一有人下毒什么的?”
“是,我这两日思考再三,这疯病有可能是脑子受了什么刺激,但也有可能只是一种表象。”赵洵慢慢说道,“要制造这种表象也不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人陷入幻觉。”
郭越在一旁惊讶道:“这样一来那些因为毒药产生幻觉的人会做出自己不能控制的行为,在旁人看来和疯了没有区别!”
姜慈在边上听着,心道这不就是□□?
“不会这里也有寒食散吧?”姜慈想到以前看过的古代炼“仙丹妙药”的故事,不禁脱口而出。据说当时这寒食散便有迷惑人心的效用,和他们眼下所说的情况不谋而合。
那边赵洵和郭越听了,同问道:“寒食散是什么?”
“这……”姜慈想了想该如何解释,“就是一种重要散剂,据说能驱伤寒,但它同时也是一种毒物,服用过量,则会叫人精神振奋,严重者神志不清,一举一动和癫狂无异。”
郭越一听,仿佛被提醒了,道:“既是药又是毒?这我可能记下来,兴许宁兄能用得上。”
姜慈赶紧摆摆手,道:“我只是一时想起来,不过想来这寒食散要一次食用很多,若是在手串上做手脚,剂量肯定要小得多才是。”
郭越点点头,“也是……哎呀,当年要是知道便将那一堆货留下来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