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越一路小跑来到侯府时,看见管家老李正在门前张望。
见着郭大人来了,李管家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哎呀,郭大人!可算来了,里面那位……”
“是玉成兄吗?”郭越匆匆忙忙提着衣摆上了台阶,道,“他没告诉我今日会来啊!哎呀,快带我去!一会儿大人回来了可不好说!”
李管家连连点头,两人转身欲走,正在这时后面接着传来一阵马蹄声。
两人心说不会这么巧吧?回头一看,正是赵洵正掀开车帘下了车。
郭越小声道:“坏了,大人这脸色看着不怎么好哇?铁定是宫里受气回来的。”
李管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慎言,郭大人慎言。”
那边赵洵沉着脸,一抬眼,也是意外,“郭越?你怎么又回来了?”
郭大人支吾道:“这……因为……嗯……”
于是赵洵又看向李管家,挑眉道:“发生何事?”
“哎呀,是仵作大人来了。”李管家道。
“宁玉成?他这么快便到了?”赵洵解下外袍,走了过来,“他来便来了,有何稀奇?”
李管家一拍大腿,“他、他……和姜姑娘在院子里打起来了!!”
赵洵:“…………?”
说到姜慈这个功夫,虽然时灵时不灵的,但那日巷中得见,能料想到她实力不凡。眼下低调不外露,大概率是受到记忆的限制,功体尚未完全恢复。
郭越曾听常超提起过,说姜慈功夫非是花招,若是她恢复了记忆,常捕头都不能确信自己能赢得过她。
要知道,常捕头可是衙门里顶尖的高手,在姜慈面前,连常捕头都自愧不如?
听闻此言,郭大人就更是万分好奇了。心说姜慈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怎么还是个高手不成?
只是郭大人自从回了京城便一直找不到机会,这会儿他匆匆赶来,一来是阻止宁玉成在侯府放肆,二来呢,其实是想来看看姜慈到底是不是如常超所言那般厉害。
“这宁玉成虽然是仵作出身,不过自小在苗疆长大,从小游历,也是有些身手。”郭越匆匆跑在前头,道,“而且他这人,心眼太多,不按常理出牌,姜姑娘虽然有功夫在身,不过看上去不像是能应付得了——”
郭越话还没说完,几人已经来到院中。只见院中两人完全是将这院子当做了演武场,竟是一招一式有来有回,几番交手,难分高下。
郭越大惊,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这……”
要说宁玉成,郭越是了解的,观他此时出招毫无保留,甚至比平日在大理寺时切磋还要认真几分;而对面的姜慈竟然能招招接下,招式之间以柔化劲,短短时间内竟能将宁玉成的攻势,指尖凝气,点到要害,轻松瓦解宁玉成的招数。
数招间,宁玉成竟是没在姜慈那占到一分优势。
李管家在一旁看着,也是目瞪口呆,“这……原来姑娘身手这么好?看来是我多余担心了。”
郭越不可置信地看向赵洵,也道:“原来姑娘身手这么好啊……这是记忆恢复了吗?”
“应该没有。”赵洵皱了皱眉头。
说是没有,但是他能看出来,比起在江南镇时,姜慈此时应对出招更有条理,每一个动作都能恰好应对宁玉成的进攻,可见都是经过思考的;而在江南时,姜慈的出招完全是凭借一种肌肉记忆,也就是本能,完全是靠着强大的内力碾压,毫无章法地克敌。
更为重要的是,此时的姜慈眼神清澈,可见神智清明,而且随着与宁玉成的交手,招式也越发流畅漂亮。
姜慈的记忆不可能在短短一个下午就复原,那只有只能是……
赵洵看了宁玉成一眼,心道,莫非宁玉成已经看出了什么?
“哎哎哎,好好,到此为止!”
三人只听院中有人喊了一声,宁玉成抽身而出,落在台阶上,举手示意道,“不能再打了,姑娘,再打在下就打不过了!”
姜慈目光扫了过来,随之收势。她拍拍衣袖,重新戴上纱巾,道:“怎么一下子大人都到了?大人都已经回来了?”
“这都快三个时辰过去啦。”李管家笑笑,“正好,晚膳应该准备好了,我先去厨房看看。”
赵洵点了点头,接着又看了剩下三人一眼。
宁玉成行礼道:“属下见过大人。听闻侯爷江南之行抱恙,特来为侯爷排忧解难。”
郭越赶紧自证清白,“下官没听说他今日回来,大人,这可不是我安排的。”
赵洵又看了看姜慈,姜慈拍拍手,道:“好饿,我先去前厅看看李叔要不要帮忙。”
说完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