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
“我赵乾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此事也有我的责任,我应该要来承担。再说了,你这个硬脾气,猜着你就要吃亏。”
“不需你管,不要掺和进来。”
“酆栎,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也要想想她,苏苏一直在皇宫外等你,她进不来,也没带伞,就那么干站着淋雨,全身淋得透湿也不肯离开。看到我来了,她马上托我进来打听你的消息,我看她急得眼圈通红,脸上也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反正是满脸的水,哪里还有一点侯夫人的样子?”
酆栎心里一惊,她竟一直等在宫外?她本就身体虚弱,还淋着大雨,搞不好又要大病一场。
“你叫她回去。”
“要说你自己去和她说,这本就是你该做的。你看看你现在,要是真交代在这了,她怎么办?”
酆栎低头不语,眼前浮现出秦妙苏笑盈盈的脸,她无依无靠,却天性乐观,就算没遇到几件好事可也从不沮丧。
她嫁入侯府非她本愿,现在又把她扯进来自己的是非中。
她其实要离了自己才更好吧?做什么还傻兮兮等在瓢泼大雨里?
宇文邵看到赵乾阻拦自己行刑很是不悦,但顾及到他的国公爷的身份,又不敢太驳他的面子。
“文国公,本将军奉皇命正在办理公事,你难道要阻拦么?”
“请将军住手,陛下不了解内情,我要带侯爷去见他。”
“没有陛下的口谕你随意就打断了行刑,就是在抗旨!”
“宇文将军,我劝你识时务一点,若等会陛下听到了我们说的内情,你会后悔接了这个差事。”
“你!”
赵乾扶起酆栎,带他去见皇上。
李邺成终于抓到酆栎的破绽,斩断了父皇对他的信任,夺取东宫之位的绊脚石没了,他心情大好,正对父皇嘘寒问暖进一步讨他的欢心,结果看到赵乾扶着他的眼中钉又回来了。
“大胆,谁叫你们进来的?”
皇帝也狐疑着打量了下酆栎,见他受刑后几乎站立不稳,只能靠着赵乾,浑身上下被雨浸湿,脸色苍白如纸。
“酆栎,你好大的胆子,廷杖打完了?难道你要抗旨?”
宇文邵后脚也进了门,他躬身行礼道:“陛下,臣正在行刑,但是文国公竟公然打断臣执行皇命,强行带走了罪人,请陛下恕罪。”
皇帝气得拍了一下椅子扶手:“你们到底怎么了?一个两个的,是要气死朕吗?”
赵乾腾出一只手摆了摆:“陛下,臣有几个胆子敢抗旨?实在是有要事禀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侯爷他并不是您想的那样,他性子倔不肯说,但臣觉得陛下不应该蒙在鼓里。”
皇帝:“什么真相?”
“此事十分的隐秘,臣觉得只能和陛下一个人说。”
望了一眼李邺成和宇文邵,皇上道:“你们先出去吧。”
李邺成愣了一下,十分不甘:“父皇,您不要听信奸臣的话,文国公与罪人交好,指不定故意编了谎话帮他开罪。”
冷哼一声,赵乾道:“大殿下此言差矣,谁人不知我向来讨厌酆栎,一见面就恨不得要和他干一架?怎么可能帮他?我只是诚心为皇上着想,不想陛下受骗罢了。”
回想起赵乾平日与酆栎的关系,他们确实很不和睦,皇帝略犹豫了一息便信了赵乾的话。
“皇儿你先退下,朕自有分辨。”
李邺成狠狠剜了赵乾一眼,不甘心地出去了。
皇帝:“现在左右无人了,你可以说了吧?”
“陛下,昨日是臣和侯爷一同下的墓,但并不是为了什么盗窃财宝,或者故意损毁兰妃娘娘的墓穴,是为了查探她中毒的真相。”
皇上听说他也下墓了,顿觉两眼一黑:“什么?你也去了?你,你们真是胆大包天,是想要把朕的皇宫都翻过来吗?”
赵乾:“陛下,还望不要发怒,先听臣将话说完。宁嫔娘娘的丫鬟说兰妃当年中的是红莲焚心,但是侯爷他经过查探判断那个丫鬟说了谎,他还找到了兰妃当年身边的丫鬟,证实了宁嫔当年送的酒没有毒。但是藏在暗处的人杀了那个丫鬟,侯爷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才出此下策决定下墓去验明兰妃的毒,结果证实她中的确实不是红莲焚心。”
本来在气头上,但是听到说兰妃中的毒并非是红莲焚心,皇上焦急问道:“所以她当年到底是中的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