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酆栎一直冷眼瞧着,等着看他们到底会使出什么杀手锏,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兰妃之前寄给家里的家书。
这些家书不定是真的,可是皇帝现在思念兰妃心切,迫切想要找到凶手,加上又很信任兰妃的家人,若是当场提出质疑,恐怕只会继续惹怒他。
但是现在皇上已经答应要废了宁嫔的位份,还默许了可以用别的手段让她开口,那不就是说可以对她用刑了吗?
他的心猛地往下沉,脑海里浮现出宁嫔瘦弱的样子。若是动刑,不知她能撑过几天?
现在离皇上给的查找凶手的期限不到两日了,要是他还找不到证据可以帮宁嫔脱罪,此事几乎没有转机了。
这场朝会很是煎熬,酆栎好不容易等到散朝,匆匆往外面走。
他心里装着事,心不在焉,都没看到赵乾在一处拐角等他。
等他经过,被赵乾一把拉到旁边,然后往里走一点,进了个小屋子。
酆栎被他紧紧钳着挣脱不开,到了屋里后赵乾才松手,关上了门。
“你要干什么?”
“与我们结盟吧。”
“你说什么鬼话,结什么盟?”
“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三殿下那边的人。”
“老公爷一辈子不站党派,生了你这么个逆子,怕是要气病。”
“酆栎,有时候不结党未必就算清正。你看看现在的局势,李彬绝对不中用,只能是李邺成和三殿下争夺皇位,现在三殿下的母亲被废,他被禁足,李邺成就快要得逞了。你难道日后想在他那样的主君下俯首为臣?”
酆栎想了想,李邺成狂妄自大,骄奢淫逸,轻贱百姓,绝对不是储君的人选。
“帮你可以,但是我只忠于陛下。”
“有你这句话也行了。我和殿下会想办法打点牢狱的人,尽力让他们不要伤害宁嫔。但是剩下的事只能靠我们去做了。你现在有办法吗?”
“陛下给我的期限只剩了两天,时间紧迫,本想再求他宽容几日,可是我和他之前闹了点不愉快,他现在对我没有那么信任了,加上又对兰妃有旧情,完全偏信了他们那边,事情很难办。”
赵乾露出一丝探究的笑容:“你与陛下产生嫌隙,是为了尊夫人的事?啧啧啧,没想到以前那个不沾红尘的侯爷变了,还会为了女人顶撞皇上。”
酆栎锐利的眼刀砍向他:“闭嘴,现在情势这么紧迫了你还有心说这些?”
“嘿嘿,这个先留着以后再说。现在确实很难办,我看陛下看着汉南月的眼睛都要拉丝了,对她的情感不言而喻,现在又搬出来兰妃的父亲,又加深了皇上的旧情,还有那些信。哎呀,还真是令人头大。”
“兰妃当年唯一在世的知道内情的人也死了,我想来想去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办法。”
“是什么?”
“开棺。”
“开,开棺?开谁的棺?”
“你蠢啊,当然是兰妃的。”
“不是,你不要命了?你知道她对皇上意味着什么,开棺的事他要是知道了,不仅会扒了你我的皮,搞不好还会迁怒到家里人,搞个株连九族!”
“我知道这件事太过冒险,所以从一开始就没往这上面想。可是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只想到了这个有可能翻案的办法。当时宁嫔的丫鬟咬定宁嫔用的是红莲焚心,我怀疑她说了假话。红莲发作快,若兰妃当年服了这种毒,不到半时辰就会殒命。可是据兰妃当年的丫鬟说,她是在宁嫔走后的几个时辰后才过世,而且中毒的症状也不像红莲焚心。”
赵乾若有所思:“这确实是他们很大的纰漏。但是开棺一事还是太冒险,就算开棺后确实不是曼陀罗花毒,我们要怎么解释这件事?难道告诉皇上我们去验尸体了?”
“口口声声说要帮三殿下,你现在就怕了?这是唯一能证明宁嫔是清白的证据了,我只能豁出去试一试。”
“我怕什么?为了大盛的将来,我不要命了都行。”
“既然你答应了,我先去做准备,到时等我的消息。”
“一言为定。”
两人商议定后出了屋子,这时,一个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的人看他们走后,从柱子后走出来,眼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