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栎避开巡逻的士兵,纵身一跃跳上了汉南月的屋子的房顶,悄悄掀开一块瓦砖向里面看。
汉南月刚刚沐浴过,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素色绸衣,正坐在镜前梳发,墨色的如丝缎一般的长发流泻在地,光看背影就知道这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
她似乎很爱惜自己的头发,梳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又对着镜子端详一阵,才起身站起来。
汉南月转过身子,突然脱掉了外衣,露出浑圆白皙的肩膀,胸前袒露,恰到好处可以看见一点□□的曲线,妩媚勾人。
惊了一跳,酆栎赶忙撇过头,等了几秒他觉得汉南月应该将身子转了过去,可是再看时发现屋里漆黑一片,汉南月也不见了。
难道她已经熄灯歇息了?
又等了一会看到屋里没有动静,酆栎决定潜到她的屋里查探。他找了个士兵巡逻的空档,趁他们转身之际跳下屋梁进入了汉南月的房里。
他轻手轻脚在房里走动,因为之前参军时受过训练,哪怕在漆黑的夜里他也能看得清晰,扫了一圈外间的房并没发现特别,便向卧房走去。
卧房的门没关,他进去后忽然听到了一阵铃声,心里一惊停住了脚,连呼吸也屏住了。
等了一会发现屋里并没有动静,这时铃声又传来,他才听清楚,原来是挂在外面屋檐上的风铃在响。
该死,他在心里暗骂了声,然后继续往屋里走,看到一张案几上好像放了一张古怪的面具,待要看得再清楚些,他的耳里忽然传来了簌簌的利器带起风浪的声音。
迅速趴倒在地,酆栎看到从四面射过来许多银针,在他面前扎了一排。又是一个翻滚,银针扎到地上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连着翻滚很多下,他才总算够到了一张椅子挡住了下一波银针,可刚要转身朝门那边跑,他感到背后多了一个人,用刀抵住了他。
一道柔媚的女声从身后幽幽传来:“侯爷,独自一人夜闯我的房间,莫非是看上妾身了?”
“仙子好手段,怎么,怕凡间太凶险,在房里布置了这么多机关?”
“没有办法,凡间的人觊觎我的太多了,你不就是一位么?”说着汉南月用指尖在酆栎的脸颊轻轻划过,嘴凑近他的耳畔兰息吐纳。
酆栎知道落到了她的手里一时逃脱不了,干脆不再说话。
汉南月喂到他嘴边一颗药丸:“吃下去。”
酆栎抿紧了唇不理她。
“不过就是颗常见的合欢丸,吃下去我两一夜春/宵好不好?”
见酆栎还是不理,抵死了不吃,汉南月没了耐心,掐住他的脖子撬开了嘴将药丸送了进去:“落到我手里,你不吃也得吃。”
酆栎吞了药丸想吐出来,可汉南月用刀抵着他,加上又怕外面的士兵会听到他的声音,什么都做不了,心里焦急起来。
越急药性发作得越快,他马上觉得身上发热,头脑变得昏沉,渐渐身体不支坐到了地上。
模模糊糊中他看到汉南月用蜡烛在他周围摆了一个奇怪的阵型,烛光照耀中她披散着头发,妩媚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妖异鬼魅,仿佛是森林深处走出来的艳异精怪。
“侯爷,现在我问你什么就要答什么奥,不然你要受很大的苦头的。”
酆栎手捂住胸口,拼命压制内里的汹涌痛楚:“你到底给我喂了什么?”
“自然是好吃的东西。不过你在意这个也没用,只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包你不吃苦。兰妃的事你都知道了什么?”
酆栎忍着头疼:“我什么都不知道。”
汉南月摇了摇手里的铃铛,酆栎听见铃声身体抽搐几下,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吐出一口血。
“侯爷,人太固执了可不好,受罪的是自己。”
酆栎冷笑一声:“你真想知道?”
“侯爷说的话,妾身自然想听。”
“那你靠近点,我现在说话没力气。”
汉南月盯着他邪魅一笑:“靠多近?”
“自然是靠我肩膀上。”
思虑一番,汉南月料想酆栎中了她的蛊也动弹不得,应不会把她怎么样,便靠了过去。
酆栎抓住时机劈掌打到她身上,将她的双手卡在了身后:“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愧是侯爷,中了我的蛊还能这样有劲,我真的有点喜欢上你了。”
“我没兴趣和你闲聊,也不会怜香惜玉,不说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捏得汉南月的骨骼嘎吱响了一下。
汉南月顿时疼得冷汗直冒,拼了力气打了个响指。
酆栎听到响声骤然感到心脏猛地抽动起来,如万箭钻心,吐出一大口血,放开了汉南月。
“我知道侯爷不是个简单的人,所以做了两手准备,你解了我的蛊,却还是中了我的毒。现在,你走不了了,若没有我的解药,两个时辰后你会万蚁噬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