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她一眼,酆栎拿过被子铺在地上:“万一你吓病了睡不好影响我查案,损失大的还不是我?”
秦妙苏笑嘻嘻道:“侯爷放心,今晚能睡个好觉,保准没病。”
她侧身朝里面睡,过了一会,听不到酆栎的响动了,又慢慢转身朝向外面,睁开眼看着他。
担心又会来人窥探,房里还留了一根蜡烛没有熄灭,借着光,秦妙苏细细打量睡在地上的人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好看,哪都生得恰到好处,俊美无俦。
盯着看了会,她发现酆栎的眼皮在动,就在他睁眼之际,她马上转身平躺好闭上了眼睛不敢动,心里道一声好险,差点被他发现了。
听到他没动静后,她觉得心痒痒,不自觉又转过身子。
可是她刚转过身就看到酆栎睁了眼,奇怪看着她。
秦妙苏心里一紧,暗道不好,被他抓了个正着。为了化解尴尬,她冲他咧嘴一笑:“想问侯爷一个问题。”
“大晚上的不睡觉,问什么问题?”
“就问一个。”
“说。”
“侯爷理想中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呢?”
“...不知道,没想过,不过应该比你心眼少的吧。”
秦妙苏语噎,她这么纯洁善良的姑娘,哪里就心眼多了?
转个身,她不想再理他了,愤愤道:“睡吧。”
躺在地上的人扬了扬嘴角,倒是显得心满意足,盯着床上的人的背影好一会才合眼。
翌日起来,秦妙苏头夜睡得好,果然觉得神清气爽,又有了规劝鸢儿回玉京的满满动力。
吃过早膳,她就和酆栎出发去找鸢儿,却见院门是关着的,从屋里传出嚎啕哭声。
秦妙苏着急,不知是不是鸢儿被打了,推门进去后看到哭的人是鸢儿的婆婆。
老人家涕泗横流,见是他们来了,马上奔过来拽住秦妙苏的胳膊:“求你们救救我媳妇吧。”
“她怎么了?”
“都怪我那个畜/生儿子,他把鸢儿卖人了!”
得到消息后,秦妙苏立即和酆栎去找鸢儿。据她婆婆的话,鸢儿被她丈夫昨天夜里就卖给了当地的一个乡绅,婆婆和鸢儿都不知道这件事。
乡绅住的地方离城里有些距离,酆栎租了马后两人匆匆出了城。
秦妙苏简直怒气冲天:“他还是个男人吗?自己不会赚钱,竟然卖老婆?”
酆栎:“先别着急,乡绅无非是想讨个女人做妾,并不会伤害她。”
气得要说不出话,秦妙苏心里只盼着快点见到鸢儿然后救她出来。
两人风尘仆仆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庄子,门楣上写着“金宅”二字。
下马后,秦妙苏告诉门人说要找金老爷有要事相商。很快,门人回了消息带着秦妙苏和酆栎进了宅子。
一位身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见他们进来笑着起身迎接:“不曾想我新纳的小妾还挺受人喜欢,这么快就有人来看她了。”
秦妙苏看到这个男人一把年纪了还惦记着别人的美貌妻子,打心里觉得恶心。
可她又怕男人会不肯交出鸢儿,只能忍气吞声:“我们是鸢儿的至交好友,她的丈夫不是个东西,竟然将她卖了,可这绝不是鸢儿自己的本意。还请金爷考虑考虑,念及好生之德,放了鸢儿吧。”
金爷:“原来二位是想来带鸢儿走的,这可不行,她是我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昨日刚送来,怎么能今日就放了她?”
“若我们非要带她走呢?”
“那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她丈夫愿意卖,我也是正儿八经出了银子买,就算闹到官府也是认这笔账的,反倒是你们掠夺他人财产,是要判罪的。”
秦妙苏还想理论,可酆栎打断了她的话。
“若我们也出银子买呢?”
金爷笑道:“还是这位爷讲点理,妾嘛,本就是财物一般,若你们肯花钱买,自然是可以的。”
酆栎冷道:“多少钱?”
“一千两。”
秦妙苏瞪圆了眼睛:“一千两?你这是讹钱!”
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你们不是还觉得她的命金贵么?怎么,这会又舍不得钱了?”
酆栎:“好,一千两就一千两。你将人带过来,我付钱。”
“爽快,这位爷先等着,我这就叫人去带鸢儿过来。你们先坐在这喝口茶。”说完,站在屋里的丫鬟马上送来了两杯茶。
秦妙苏端过茶抿了两口:“鸢儿还真是命苦,才脱狼窝又入虎口,若不带她走,肯定要在这里遭人轻贱。”
酆栎:“希望她得救后,能想通和我们回去,事情办完后再替她寻个好人家嫁了。”
“嗯,到时我亲自去帮她寻个好郎君,再不让她受委屈。”
两人说了一会话,看到鸢儿来了。
秦妙苏忙忙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鸢儿,走,我们带你离开这里。”
鸢儿看到他们眼睛红了红,然后朝秦妙苏做了个嘴型。
秦妙苏一时没看懂她的意思,问道:“你说什么?”
金爷道:“鸢儿,你该知道自己怎样做,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鸢儿却不理他,继续对着秦妙苏眨眼又摇头。秦妙苏看她不对劲,心里起了疑。
看她还是不理解,鸢儿急了,提高了声音,说了个字:“走!”
酆栎意识到了不对,想要拉秦妙苏走,可是他的头开始变得昏沉,身体也变得软绵无力。
他撑着道:“不好,我们中毒了。”
秦妙苏也觉察了身体的不对劲,她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整个人好像失去了重心,腿下一软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