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每个角落都干净了,秦妙苏退出书房,关好门,和香巧回了主屋。
总觉得心里不安,秦妙苏手指不停转动茶杯,留心听门外的动静。
傍晚的时候,她终于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但却好像和酆栎的步声不一样,速度要快一点。门推开,她看到是冷锋进来了。
冷锋看到秦妙苏,犹豫一瞬要怎样称呼她,然后道:“秦娘子,侯爷在书房等你,劳烦过去一趟。”
“知道了。”
秦妙苏来到书房,看到酆栎正在书架前用手摸了一下,接着他又走到一处角落看了看。
查看了一圈后,见他没查出任何问题,脸色也尚好,秦妙苏殷勤笑道:“这回保侯爷满意的,您不可能在这屋里找到一丁点的灰尘。”
酆栎点点头:“好像这次确实做得不错。”
“那是自然,我和香巧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小到墙缝里都看过了,绝不可能会有秽物。”
“嗯,这回算是过关了。”
“那我们可以用晚膳了?”
“嗯。”
秦妙苏大喜,朝香巧递了个眼色示意要走,可刚踏出门,就听到酆栎在背后喊道:“站住。”
“还有吩咐么,侯爷?”
酆栎拉开一张抽屉,眉头皱得能夹住一只蚊虫:“你们看这是什么?”
秦妙苏不明所以,走过去看,发现抽屉里满满都是肮脏的果皮纸屑等物,散发出一股熏人的臭味。
她忙捂住了鼻子: “这不可能,出门前我一一都检查了,绝无可能有这摊东西。”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要恶心我,所以弄了这一出呢?”
“侯爷莫要乱想,妾身如今是什么境况难道还不清楚吗?怎么会又敢触怒侯爷?”
酆栎扫了她一眼,见她一双清澈的眸里酝着惶恐,鹅蛋小脸变得刷白,心湖莫名起了涟漪。
但他横了心,偏过头:“你现在说的话,我是一个字也不想信。”
“侯爷,这次我敢用性命发誓,绝不会故意留一堆脏物在房里,定是谁有意嫁祸,还请侯爷明察。”
“行了,我不想听你废话,万一又不小心着了你的道,我大概会嫌自己愚笨。领罚吧秦妙苏,从今日起直到三日后才许吃饭。”
秦妙苏嗫嚅一下,可看到酆栎理也不想理的样子,灰了心,福了福身子出去了。
等她出了门,酆栎叫来冷锋:“去查查,秦妙苏今日是不是和谁又闹不和了?”
秦妙苏双手托腮呆呆望着空空如也的桌子:“怎么就这么倒霉?抽屉里出现了一堆脏物。”
香巧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子:“夫人,难道我们出门前没有检查抽屉?”
“不可能,每一个缝隙我都看过了,怎么会错过抽屉?我猜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悄悄扔进去的。”
“谁啊?也太龌龊了。”
“还会有谁?我看八成就是陈芬儿。只是眼下,我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酆栎恐怕难以信我。”
“又是她,真是只王八,咬了人就不松口,这都是第几次害人了?”
“你在这等等我,我出去一趟。”
“夫人要去哪里?”
“出去有点事,你不必跟着,我去去就回。”
香巧不放心想跟着去,但秦妙苏觉得两人同去不方便,解释了几句推脱了。从澹怀院出来,她马上去了陈芬儿住的茗香院。
就算希望不大,她也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陈芬儿陷害她的证据。
到了茗香轩,她本在想要怎么悄悄溜进去,却看到冷锋拖出来一个恸哭不止的女子,秦妙苏定睛一看,这个不是陈芬儿的贴身丫鬟纽儿么?她犯了何事被撵了出来?
陈芬儿也跟着出来了,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都怪我治下不严,还望爷多多海涵,此事我真真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贱蹄子跟了我多年了,谁知是个蛇蝎心肠的?竟敢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下作事,呸,真是把我的脸丢尽了。”
冷锋可能是得了酆栎的真传,通常也是张冷脸,面对陈芬儿娇滴滴的赔笑,他一点反应也没有:“陈小姐用不着担心,真相如何待审了就知道了。”
瞬间陈芬儿的脸色白了白:“那是自然,你跟在侯爷身边,行事一定很是靠谱,那我就静等消息了。”
说完,她又望了一眼哭成了累人的纽儿,回了茗香院。
秦妙苏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冷锋要审什么?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和她正要查的事有关联,可又不能确定。纽儿是最有可能受陈芬儿的指使陷害她的人,现在她被抓走了,此事也不好查下去,秦妙苏讪讪回了澹怀院。
她神色萎顿进了屋子,看到酆栎正迎面看着她,一身的肃杀气息,吓她一大跳。
“你不是出门有事了么?怎么就回来了?”
“你倒管起我来了,我问你,刚才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