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拐角,到了视线盲区,孟逸北轻轻将南胭的手拿下来。
南胭也感觉到了他的介意,向伞外退了一步,她不想引起他的讨厌。
雨比一开始小了些,但是依旧一滴一滴的滴在南胭头上:“谢谢你没揭穿我,那我先走......”
孟逸北向前一步,重新将伞打在南胭头顶。
“快到了,一起回去吧。”他不想让她最后几步路还淋湿了。
今天路上,南胭难得的安静了一会。
“你姐姐?”这是孟逸北第一次主动问她。
“嗯。不同妈的那种。”两人刚好跨进单元门,不想多说这个话题,“谢谢哥哥又给我蹭伞!”
南胭抬起头,扬起了感激的笑容,刚好再次撞进孟逸北的目光里。
“没事。”
七年前的南胭稚气未脱,他不敢确认。但是今晚站在那儿和她对峙的女生却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道别之后,各回各家。
南胭想起昨晚上听见小区里面那些阿姨们在快递亭打牌的时候说,住3-2的这个哥哥是锦都大学的。
锦都大学可是国内top,南胭自认为自己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但也不能保证高考能进锦大。
或许,他能不能帮帮自己……
病急乱投医,南胭承认是怕南静精神失控乱来,心里早早的盘算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没想到南静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了。
但贸然说点什么请求也感觉太突然了,而且他性子冷,一点也不好打熟关系。
南胭有些心累。
他们走后,南静等来了一个男人,那人看着30多了,左手臂布满了纹身,搂抱着南静坐上了一辆轿跑,南静叫他“枭哥”。
——
这周四进行高三第一次月考。
以前南胭在枫华读书的时候,成绩一直在年级前5名游走。
只不过来到锦都的这一个月忙着融入新班级和办走读,确实分心,也不知道成绩会不会波动很大。
考试一直持续到周五下午,考完的那一天,整个年级欢呼,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月假!
很多外地的同学忙着收拾东西准备直接回家,但是南胭只能回那个老破小出租屋,这是南胭第一次在异地感受到孤独感,难得的给王怜恩打了个电话。
回应的却是埋怨她这次一声不吭的出走,说着要不是姥爷拦着,南成能直接把她绑着带回枫华。
没有一句话是在关心自己一个人在外地是否过得好,三句不离担心自己离家的这段时间,南成把财产都给了南静。
南胭瞬间没了好心情,挂了电话。
对她抱有一个普通母亲的期望还不如盼着财神爷可怜可怜她天上掉钱。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父爱转移给了南静,母爱也变了质,成了权势的牺牲品。
再说那个家她敢回吗?南成可能想着家和万事兴,可是南静可把她和王怜恩当作肉中钉眼中刺。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南胭走上了回家的路上。在锦都见到南静的事让南胭不得不敲响警钟,一路上步子迈的很大。
Duang——
钥匙打在鞋柜上的声音很清脆,南胭把这里收拾的很干净,但是没什么烟火气,偌大的房间显得过于清冷了,连钥匙扣的回声都荡了很久。
冰箱里没有什么吃的,只有几瓶矿泉水和可乐。
很饿,但没什么吃的。
脑子里冒出了孟逸北的脸,其实他人还挺好的,尽管有些嫌弃她的靠近,但是至少他没有把她推入窘境。
南胭站在孟逸北门口,敲敲门。
老房子不隔音,南胭听到了水声,楼道的灯有些故障,一闪一闪的,敲门声落,水声也便停了,不一会门开了。
孟逸北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楼道昏暗的灯光洒在他脸上,骨骼的阴影映下来,他右手还拿着毛巾,擦着发梢的水。
南胭就这么看着他,有些没缓过神。
“有事吗?”
尴尬得回神。
“哥哥,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刚好我放月假,请你吃烧烤?”她的语气是雀跃的,笑起来眉眼弯弯,让媚态的五官多了一分清纯。
“不用了,举手之劳。”他以为她说的是蹭伞,说完便要关门。
南胭猜到他会拒绝,眼疾手快,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等等!”南胭皱起眉,盯着孟逸北,眸子带了些委屈,“哥哥,其实是这样的,我家里不管我,一个人在这边读书。我很久之前就想去吃烧烤了,但是楼下巷子好多不穿衣服的大叔,我害怕。”
“所以,哥哥你能陪我去吗?”
孟逸北就眼睁睁看着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刚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