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喉结不断滑动,咽下最后一口啤酒,捏扁手中的易拉罐,喊道:“爽!”
“喝这么快!小心胃出血。”齐大山担忧的看着于米。
“去!别咒我!”说完神色一正,看向江离。
“江哥,外面那块地开荒的话,你别找外面的人了。我给你在村里凑凑就够了,还比外面便宜。”
江离放下筷子,摸摸手指不耐烦的说道:“麻烦!”他之所以不用村里的人,就是怕后续会有人找麻烦。
脸上开始变红的年轻人连忙摆摆手:“不会不会,那些爱搞事的我都不用。保证一点麻烦不会有。”说完还敬个礼
微醺的江离有些好说话,同意道:“行吧,上次那些人一个也不要。”以德报怨那种事可不是他江离的风格。
于米比了个ok的手势。
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夏收了。今年却遇到了强降雪,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了。村里都是些年长的人,出不了远门打工,这笔收入可能会帮他们缓解一些。想来于米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于米在工地做久了,吃饭是出了名的快。如风卷残云般将食物收割,吃到后面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筷子收了手。
“怎么,吃饱了?”江离看着停下筷子的于米问道。
“嗯!差不多了!”于米点点头。
齐大山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菜,疑惑道:“你什么时候饭量变小了?生病了?”
于米在桌下狠狠踩了大山一脚,大山吃痛地闷声叫了下。
江离好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说道:“吃吧,厨房里还有,够你们吃的。”
二人推拒一番就再次加入了战斗。
酒过三巡,收拾好厨房的齐大山,出来给昏睡在餐桌上的发小仔仔细细的穿上外套,架起醉鬼的胳膊跟江离打过招呼后,拉着他向外走。
门砰的关上后,江离游离的理智收回了一些。
起身朝卧室走去,正打算进门时,屋外响起敲门声。
江离疑惑的转身:“难道落东西了?”
屋外,大片阴影笼罩在门前。
江离按下把手,向外推开。
只见来人身着蓝色道袍,头束太极髻,几缕碎发飘在发际两侧。
屋内的光照在来人脸上,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楚玄?”江离迷蒙的双眼瞬间睁大了几许。
“我来道谢。”楚玄笑着说道。
客厅茶几上,镂空雕刻的木匣放置在此,浑身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江离好奇的瞟了两眼之后问道:“你大半夜过来,就为送这个?”
端坐在沙发上的人点点头。
江离不能理解的撇了撇嘴:“这是什么?”
楚玄从沙发上起身,在锁扣处上下拨动两次,木匣应声而开。他拿出里面的物件伸到江离面前。
那是一块长方形木牌,表面细腻油润有光晕。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符文,散发着淡雅隽永的古韵木香。
“这是?”江离凑过去细细看了一会问道。
“保平安的。”楚玄低头看着江离头顶的发旋,竟然有两个。
“枣木?这个不是很稀有吗?”江离对于木头还是了解一些的。
楚玄挑了下眉,没想到他竟然懂这个。反手将挂绳撑开,顺着江离的头套在他的脖子上。
江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套住了,低头抓起木牌仔细看了下,抬头对着楚玄晃了晃手里的木牌说道。
“真给我?那我可就收着了。”
“收着吧。”
江离又摆弄了一会儿木牌,酒精在他体内散发,思绪更加迷离了,嘟囔着:“我困了。”
楚玄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脸色红润瘫倒在沙发上的人,注视片刻伸手将他身体摆正放到沙发上。一旁的毛毯严丝合缝的盖在他身上。
睡梦中人,不知陷入了什么梦魇,眉头紧紧皱起来,偶尔浑身抖动。
楚玄用手指轻点他额头,嘴里无声的说着什么,不多时扭成一团的眉心逐渐展开,呼吸回归平稳。
门轻轻阖上,深夜寻访的客人趁着月色走上返途的路。
夜晚,月光朦胧,像是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
次日,太阳逐渐攀升,阳光照到沙发上。
脸埋在沙发里的人哼唧两声将脸上的毛毯掀开,意识回笼,脑子里闪过楚玄的脸:“嗯?”下意识低头看到了记忆中的木牌,心中想说竟然不是做梦。
他麻利地将木牌塞进衣领里,不做多想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谁能想到八月的早晨,人一张口就有白白的气冒出来升到天空,逐渐消散再升起。
院外荒地处,十几位上了年纪的男男女女,提着锄头、铲子、镰刀等农具在地里翻动着。每个人穿得不多,日头上升,有人额头甚至微微发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