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天空似有血云当空,沈禹抬头看着这抹黑红色,暗暗的有点透不过气“不会要下雨了吧”沈禹喃喃道。
此刻门外似有矫健的步伐,缓缓进来。似是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殷轻。但是脚步却与殷轻不同,似是更重了一点。“阿轻?”沈禹道。
站起身来准备去迎接,转身一看却定住,只见一个跟殷轻一模一样的女子手持寒光剑出现在他的面前“阿轻,你怎么了?”沈禹有点焦急的问,心中不好的预感蔓延。
“你是再喊殷轻?还是本公主李茵轻?”李茵轻郑重有力吐字清晰道。
沈禹看着她浑身是血还有那渗血的黄布“何意?”
殷轻没有讲话把手里的东西一抛,沈禹没有去接,楞楞的看着里面的东西在面前滑出,一瞬间沈禹觉得恍惚一瞬。
赶紧滑跪在地抱起包好“你是谁!夺位拿我的头便是,他已经退于朝政。你为何都不放过”沈禹先是缓慢的渐变成呕心沥血的声嘶力竭道。死死抱住手中的东西很是珍贵。害怕在有一点磕碰。
李茵轻似有不忍,但还是狠狠到“你以为阿轻为何要跟你在一起。她怎会贪图你的情意。他不稀罕”
沈禹一下子使出全身力气将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用拳头击倒在地,殷轻没有反应过来吃痛的腹部传来撕心疼痛接着腾空摔倒在地。
口吐鲜血之后,身上的木狐狸被抛出,沈禹看着亲手做的狐狸一震,甚至不敢相信“我已经想好立你为后,终生不纳妃。我们可以共享这都城盛世永昌的,你在我以后的每一个,每一个计划里的”沈禹有点落漠的哽咽道,像是给殷轻一个交代“为什么”突然崩溃带着憎恨。
李茵轻双眸冰冷,狠狠克制住内心的异动。“我堂堂大梵公主,为何要在意你这小小都城皇后之位”殷轻扶着肚子缓缓起身道。
“早知如此的”沈禹已经心如死灰般沉寂,像是自说自话。温柔又心疼的捧起黄布,此刻的他都要碎了,他恍惚的以为这就是一场梦,可手上冰凉又真实的触感让他再次崩塌。沈禹转头,踉跄在地。
“此剑,熟悉吗”李茵轻冷冷的杵着寒光剑道。
沈禹嘲讽的瞥了一眼,感觉很熟悉,又定睛细看,心里在想“好像跟阿阮的剑很像”但他也不想再去想别的准备转头就走。
“他准备将这把剑送与你的,却阴差阳错来到了你的身边。做了你的都军,最后也因为一身谋略武艺被人算计谋杀。一切都是因为你”李茵轻浑厚有力的一字一句的宛着沈禹的心道。
此刻沈禹停住脚步,回忆起与邱临的种种还有他未问出口的寒光赋由何而来,为何那么熟悉,此刻说得通了,都说得通了……
只是如果早一点知道。早一点问了…早点问了又能如何呢,沈禹内心暗暗想到。结局已经如此。还有什么呢…
他此时已经备受打击。挚友被杀,至亲被屠仿佛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他的心真的好痛…一口鲜血吐出,他现下只有无力与无边的自责。他怪自己为什么不多想一点,贼人就在身边。他此刻恨自己恨李茵轻也恨上苍,他虚弱的抬头看着上天。要落不落的乌云盘绕仿佛注定的命运。
李茵轻扶着身躯转身退出,明昭宫外侍卫已经围死“如果他死了,你们就退下吧”殷轻冷冷道看不出一丝情绪,一滴泪悄悄划过她的脸庞连她自己都未察觉。“是公主殿下”邱赫带头道,他安排好人围住明昭宫。自己跟着李茵轻消失在了众人视线。
突然雨滴爆落,似是要洗净都城宫内一切杀戮的痕迹。好像这一宫变从来没有来过。
仿佛这雨一过,太上皇和梨贵妃在园里赏花,元公公跟在身后,韦未江里也在明昭宫斗嘴耍皮吵的沈禹头疼…
桌子上的菜肴被雨噼里啪啦的拍打着,尽显讽意。
沈禹死死抱住黄布,蜷缩在地上,啪啪啪雨水打在脸上沈禹已经毫无知觉,昏死过去。
第二天雨停了,沈禹还在原地死死抱住黄布。未时醒来,他不悲不喜看不出情绪。他恭敬的慢慢将黄布捧起,轻轻放入寝宫。
他将床板用力卸下一块,随手拿起一个物件雕刻一个木碑“爱父沈诺之墓”然后用血淋淋的双手抱着黄布带着木牌来到白玉兰树下…挖了一个坑,将黄布埋入地下。
重重的将木碑固定在土里,此时天空一朵云也没有但还是如此晦暗。玉兰花被雨拍落的满地都是,空洞的树枝翩然落下,仿佛也在埋怨世道不公。此刻忧伤的氛围盘绕在整个明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