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的房间，时间已近深夜。

说不清是怎么回来的，佐助就像罹患上肌肤饥渴症那样，一定要牢牢牵着她的手。

前脚刚关上门，佐佐美试图拉动灯绳，他立刻上前捉住她的手腕，轻声说，“别动。”

“你今晚什么也没看到……别走。”

“……”

又得掏出毕生所学的演技了是吧？

良久，她叹了口气。

“我是不会拒绝你的，佐助。”

直到这时，他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

“当啷。”

草薙剑的剑鞘触碰地板，发出一声轻响。

房间里一片漆黑，佐助背靠木门坐了下来，她则背靠在他怀中，听见他的呼吸从急促变得平缓，心跳也逐渐安稳。

“……谢谢你，春琴。”

除去些许鼻音，他似乎又变得和平时一样了。

佐佐美刚想转身，却一下子被他紧紧抱住。

“别回头。”他闷闷地说，“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的脸。”

“这就是你不想开灯的原因？”她抬动眼皮，不动声色地道，“明天一觉醒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

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佐助还是移开了目光。

似是想到什么，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干涩。

“……那么，来接吻吗？”

“可是不让我看你，要怎么接吻呢？”佐佐美好笑地反问。

少年的手摸索过来，轻轻盖住她的眉眼。

“那就不要看。”

他又问了一遍，“接吻吗？”

“好啊。”他这番言辞似乎真的有取悦到她，那张清正端丽的脸上浮现一个浅淡的微笑，“怎么问这么多次……你知道答案的吧。”

盖着他的手掌，她向后稍动脖颈，佐助这才垂下头覆上她的嘴唇。

他的唇瓣湿润，有股泪水的咸涩。

药草的苦味一点点侵入她的鼻尖，放在床头的半牒松饼浇着蜂蜜，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甜腻的气味，又让她感到微妙的合拍。

她微微张口，他却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用舌尖抵着她的齿根。

“这种时候，应该这样子做啊。”

她轻轻一笑，佐助又不服输地吻了下来。

大抵年轻人总是学得很快，没过多久，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佐佐美用手掌摩挲着他的发根。佐助的发质并不柔软，和鼬完全不同，但却和斑有点相似。

“要继续吗？”

“继续什么？”佐助疑惑。

“做这样那样的……”

“……”佐助静了一秒，“不行。”

微凉的手指掠过他胸前的锁骨，那里的温度同样热到发烫，像是藏匿着野兽。被这具身体散发的热意所包裹，就像回到母体的涓流之中。

“你喝醉了。”

佐助淡淡地说。

“今天不行。你根本没法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听见这话，少女仿佛吃了一惊，继而笑着软倒在他胸口。

“真是固执啊，佐助。”

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耳畔是对方坚定有力的心跳，她的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打架。

“……”

“呵，你这麻烦的家伙……”

“下次别喝酒了，嘴巴很臭。”

意识消散之前，她看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一抹暧昧之色湮没在淡薄的月光中。

>>>

总之，这件事真正的社死时刻在第二天一早。

看见佐助湿着头发从她的房间出来时，鹰小队都震惊了。

“完蛋了——佐助的清白——”

这是伤心欲绝的香燐。

“哈哈哈我就说他们是那个！佐助，要吃红豆饭吗？”

这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水月。

“今天吃红豆饭？那我去买红豆……”

搞不清楚状况的重吾很快被佐助拦了下来。

佐助：……

不就盖棉被纯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