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玙回到家先是环绕一圈,发现几乎没少什么东西。祁扰玉只拿走了一点衣服,甚至连八音盒都没拿走。
他回来三天,一次祁扰玉的面都没有见到,而且晚上楼上从不亮灯。要不是知道他住在楼上,松玙真会认为楼上是空房。
他忍住了破门而入的欲望,转头就去找他姐求助。
“我拒绝。”珊珊的口吻像是在商讨今晚吃什么一样平淡。
“为什么啊,姐。”松玙不解,“我觉得我的提议挺好的,我假扮你的助手一起进去。”
“先不提我之前从未带过助手。我要是再带你去,下次他连我的面都不会见,连夜收拾行李跑路。”珊珊环臂,依旧是拒绝的姿态,“老幺,你信不信?”
“我感觉这也是一种办法,我在门口蹲他更方便一点。”松玙又开始设想。
珊珊:“……”
松玙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又想到一个好主意,猛地坐起来把从厨房出来送果盘的余文述吓一大跳。他没有管惊吓过度的余文述,对他姐说:“我可以装成给他冰箱补货的师傅。”
珊珊打击他:“我问过那位师傅,他上门时卧室门永远是关着的。”
“谁给师傅开的门?”
“他会提前开门。但我觉得你还是别想钻这个漏洞了,现在他连文述都不会见,你就更不逞了,别把我的患者逼急了。”
松玙尸体般躺了回去。
“玙崽崽啊,你即使见到了他又有什么打算呢?”珊珊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中,手指轻敲扶手,“他现在自我否定的念头强烈,不如说他一直都有。只是这件意外让他的意志更受打击了。他见到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他更加痛苦……他还爱着你。”
松玙听到这话,眼眸闪烁。
珊珊又说:“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你,他已经动了离开的心,没有人能留住想要离开的人。我做的只是帮你再多留他一阵。”
“那我可能会打断他的腿,让他只能留在我身边……”
珊珊听到他这么说没多大感觉,但她看到站在松玙背后的余文述惊慌的脸,手中攥着锅铲蓄势待发。她感觉老幺再说出这种阴暗的想法,他就会一铲子铲上去。
珊珊:“……”
毫不知情的松玙笑了:“……可是也不行。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他肯定不会恨我,但我不能再伤害他了。”
“而且,”他看向窗外,“快要下雪了,他怕冷。”
已到夜晚,居民楼也只是亮起稀稀疏疏的夜灯。天空幽暗不见星子,今夜已走失于黑暗,已经有人深陷黑暗里,他只能看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引领他走出痛苦与麻木的迷宫。
他想起往年冬天,即使是在云城零上几度的冬天,祁扰玉也会裹得严严实实,他用冰凉的手从后面放在他的脖子处,他会整个人瑟缩起来。他也说好要带他去滑雪的。
还没等松玙再想出什么主意哄骗楼上的邻居,有个人突然拜访。
咖啡店里。
“你来找我是……”松玙看向对面出现在燕京的胡了先,对方的面上带着一股长途跋涉的疲倦。
如果他是来见扰玉的,松玙只能说抱歉,因为他也见不到。
胡了先捧着咖啡,热气氤氲了他的面容,声音模糊也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嫂子,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请你做燕京分部的代理负责人。”
“嗯?”松玙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我吗?”
“是的,分部之前一直是老祁在负责,但他现在……没法继续负责了。董事会对我和老祁心有怨念已久,趁这个机会他们都想来接管燕京分部。”胡了先娓娓道来,“董事们说必须让持股的股东来负责。我本想让单秘书来负责,但董事会说他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昨晚我和老祁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嫂子您是最合适的……”
“等一下,你和扰玉是怎么商量的?”松玙见他说完便提了自己特别在意的一点。
胡了先没太理解他的意思,试探道:“用手机?”
松玙不大高兴了,又想到这几天他和祁扰玉的聊天界面已经变成了绿色……
松玙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