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玙无言以对,想着这个人谈过这么多任也没结婚,感觉不是很可靠。他转头看旁边打麻将的那桌。
听说秦减的未婚妻因癌症去世了,这个不行。除子脑子不大聪明,过。宋乘对人不感兴趣,除了对面实在少见的傻子外,过。
他又扫向前面唱跳游戏主题曲的双儿,敢早恋就打死他。
双儿突然感到背后一凉,他疑心空调是不是打低了。
松玙扫视一圈下来发现最合适的竟然只有耿加!
“我跟他生气了一段时间,现在我想求和顺便把事情摊开讲清,应该怎么做?”松玙问。
“很简单啊,玙哥。你只要拉下脸,买礼物道歉,然后表示自己想开诚布公。”耿加毫不怀疑是玙哥跟嫂子吵架了。
偷听的双儿忍不住插嘴给耿加致命一击:“你这么懂,为什么还一直在分手。”
耿加微笑。他真想撕烂这张抹了蜜一般的小嘴。
松玙皱眉:“我是想这么做,但对方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惹我生气。促膝长谈我是想过,但结果可能也只是他附和我,并没有实质地解决问题。”祁扰玉的想法松玙能摸透,他觉得自己不重要,而松玙是最重要的。想改变这根深蒂固的想法难如登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玙哥,我感觉你知道该怎么做。”耿加感觉自己帮不上忙。
“果然还是应该打一顿。”松玙冷酷无情。
“玙哥你前不久才说不会家暴的!”
松玙:“开个玩笑。”
“所以玙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这么生嫂子的气?”耿加感到头秃。
“很多。”
这两字给耿加干懵了,玙哥恋爱还没有三个月吧?
松玙说:“如果你问我他喜欢或爱好什么,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祁扰玉喜欢研究菜谱,因为想找到他最爱吃的;祁扰玉喜欢锻炼,因为想跟得上他的体力;祁扰玉喜欢老电影,也因为他的缘故。在祁扰玉所有喜欢的东西中都只有一个原因——为了松玙。
松玙思考一番得出这个结论,妥协道:“……他喜欢我。”同时他感到悲愤,悲痛的泪水涌上心头。祁扰玉不是一个正常人,他是一个疯了魔的殉道者。
虽然他早就深知此事,但如今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可以挽救的机会。
“呃……哥,我承认您很优秀,但是现在自恋是不是不太好?”双儿忍不住嘴欠。
松玙凉丝丝地斜视他。
双儿也说出了耿加的心里话,但他不会去作死附和,作死的路上有双儿自己自掘坟墓就行。耿加试图认真回答:“玙哥,所有事不是能一次性解决完的,要不还是先求和道歉吧。”
松玙听完没有表示,只是起身说要去卫生间一趟,还把除子拉走了。
松玙翻出祁扰玉的电话,把手机给除子:“我喝醉了有些头疼,你打电话给这个人让他来接我。”
除子用睿智的眼神看着他:“玙哥为什么不自己打?”
松玙开始糊弄:“我这口齿清晰他不会相信我喝醉了,而且喝酒开不了车。”
傻除子真信了他的鬼话,什么也没问,开始打电话。
松玙听着,感到了自己的又一次逃避,但这将会是最后一次。
让他过来,让他面对自己的心,让他尝试最后一次逃离那个眼神。
他一定会来的。
*
祁扰玉披着外面转凉的晚风与路灯形单影只踏步进入KTV寻找606的包间。不久前有人用松玙的手机打电话给他,说松玙喝醉了。那人以为他是他的朋友,叫他去接松玙。
祁扰玉没有多想就来了。他向前台打听好具体的位置便找过去。
他感到今天KTV的生意好冷淡,走廊上除工作人员只有他一人。在拐角经过601的时候他奇怪601的门怎么没关好,以及里面也并没有歌声或喧杂声。结果下一秒601探出一只手精准无误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进去。
祁扰玉:“!”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祁扰玉甚至连惊呼都没来得及。他被推到闭合的门板上,双手反剪到身后。这人的力气极大,祁扰玉动弹不得。
601内没有一点光线,祁扰玉陷入了浓郁阴冷的黑暗里。当眼睛失去了功能,其他感官愈加敏锐。他闻到身前浓重的酒精味,急促温热的呼吸洒在他敏感的脖子处,祁扰玉不免侧过头,同时他闻到了酒精掩盖下的苦味。
他对这个味道极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