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我是说……”威士忌干咳一声,低下头,“我很好,没问题。抱歉BOSS,扯远了。”
他反省了一下离题行为,迅速端正了态度,继续道:
“总之,新上任的信条先生如果想在明年把头衔上的‘代理’一词去掉,坐稳局长之位,他得尽快做出点成绩来。因为CIA的副局长不止一位,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也都是白宫的座上宾,他们无不在暗中期待着他出错,所以现阶段他对任何一点差错的发生都十分敏感。有人提醒他,卧底暴露只是小问题,但CIA在日本的擅自行动如果引发外交事件,一旦被反对派的媒体抓着不放,那才是大麻烦。”
卧底暴露重要吗?行动失败造成人员伤亡重要吗?对上层的决策者来说,那最终只是纸面上看到的数字。事实上以CIA底下庞大冗余的部门和机构数量来说,他们直接及间接雇佣的情报人员多得是,就算某个小组团灭了也随时可以招募新人。但假如后续的影响波及到决策者们自身,性质就严重了。
不过,巽夜一却从这么顺理成章的发展中,看到了人为操纵的痕迹。
正直的化学家又不是职场新人,会不明白自己公开发表的讲话可能造成什么后果?不论是一时的冲动还是出于某种目的的冒险,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有前因。
同样的,继任的这位副局长能得到总统信任临危受命,城府手段想必都不缺,会是那么容易被影响的人吗?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说动他,影响他的决策呢?
“你做了什么?”巽夜一语气肯定地问。
“没什么,就是给化学家先生提供了一点他被隐瞒的情报。”并且那些证据的真实性,足以让任何有良知的人怒火冲天,“顺便找人给信条先生的一位朋友提供一些私人建议。信条先生最近压力有点大,对于能帮助他化解压力的提醒,他都十分感激。”
威士忌做出一副“那些都是小事,都不值一提”的模样。上次因为私自行动“如愿”惹恼了BOSS,这次至少在表现的态度上他得收敛一点。
自从得知BOSS身边埋伏着CIA的人,他怎么可能干看着什么都不做?对比乌丸莲耶那个怕死的老家伙,他其实觉得自家BOSS才是个奇葩。可惜他们这些人早就登上了这艘载着奇葩的船下不来了,何况同船的奇葩更多,只能由他努力看着别翻船。
思路胡乱跑偏的威士忌,在如何处理CIA卧底这件事上,当时的想法却很简单:既然BOSS命令暂时不能动卧底,那为什么不能动卧底的上级呢?从对方的行动源头防止事情的发生,没了下令的人,安德卜格的存在还有必要性吗?
当然,实际执行起来没那么容易。利用什么人,需要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将消息送过去,以及什么样的说辞最有可能达到预期效果,都是事先经过精心设计的。北美的“暴君”喜欢使用暴力解决问题,不代表他不会这一套。
“信条先生原本在参议院下属的情报机构担任要职,几年前调任CIA担任副局长,主要负责分管情报处。而另一位分管行动处的副局长则是从情报官员晋升上来的,并且因为有军队履历,在化学家就任时深受重用。有趣的是,这两位下辖的分支机构不止一次出现职能或任务重叠的情况,比如CIA的驻日机构同样划分了行动处和情报处。我们那瓶CIA的假酒,就是行动处的下属特工。”
这些更深层的内幕,来自比特酒先生的情报支持——他遵从命令保持了沉默,和他冒险黑入美国的官方系统查找情报的行为并不冲突。不过作为当初那件事的回报,只要BOSS不问,威士忌也不会主动提及这位同僚在其中发挥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