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博尔内教授每次协助那些警察破案,给出的意见也都是‘猜测’而已。”白兰地傲慢地微微抬起下巴,礼貌地微笑着说,“而事实则是,博尔内教授的猜测总能成为事实。想要验证事实,其实也很简单,派人盯着那个记者不就行了?”
琴酒挑眉,“谁去?”
“哎?这难道不是Gin你的工作吗?”白兰地指着自己,做出一副“你在问我”的诧异表情,“你才是日本行动部门的负责人。”
“那么,Yamazaki?”琴酒故意提出山崎威士忌这个代号。
在白兰地看来,琴酒说这句话时简直把险恶用心纹在了脸上。他心里冷笑,面上微笑,假装没看懂他的嘲讽之意,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你的人,我相信都是可靠的。”
当然如果他没有在“可靠”这个词上刻意加重音的话,也许不至于让琴酒做出意义相反的额外解读。
巽夜一没在意他们那点停留在唇舌上的微妙交锋,又将话题拉回案件本身,问道:“犯人是私人金库诈骗案的通缉犯,那个带着一箱炸药的女人呢?确定不是他的同伙?”
“他们互相不认识。”白兰地虽然有点奇怪老师的关注点,但还是如实回答:“携带炸弹的女人叫富野晴美,没有固定职业,平时在各个酒吧夜店打零工,花销很大,超出了她明面上的收入。实际上她算是半个道上的人,会一点制作炸弹的技术,这是她真正的经济来源。靠这一手她参与过多次团伙抢劫,不过运气不错,一直没留下案底。”
这当然不是警方的调查结果,至少他们没那么快能调查到富野晴美如此详细的真实背景。真像琴酒说的“差点被人炸死在公交车上”后,身为组织干部如果连罪魁祸首的情报都不知道,那他也没可能坐稳分部负责人的位置。
“富野晴美带的那箱炸弹是准备用来与人现场交易的,谁知道碰上一个潜逃的通缉犯。虽然没发生严重后果,但若是警察在调查中发现她曾经参与的案子,足够让她在监狱里安分一阵子了。”
这是白兰地的“假设”,但同他的“猜测”一样,最终都会成为“事实”。一阵子,也可以是一辈子,他会让她有充分的时间去后悔自己的不谨慎。
——这样看来,将在监狱中度过不知道多少年的富野美晴,已经没有了参与抢劫珠宝,并且劫持公交车,结果倒霉地劫持了一个身体变小的名侦探、一个身体变小的组织成员外加两个FBI的机会了。
巽夜一这么想着,像是被满足了好奇心,不再关注这个话题,终于对白兰地的做法给予了肯定。
“既然‘通讯录’大概率在Irish手上,就按你的想法办吧。”
巽夜一说完,看了琴酒一眼。
琴酒微微低头作为回答:在白兰地与爱尔兰的“合作”得到结果之前,他不会对爱尔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