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本梓双手合十:“老板原谅我吧,我下次绝对不会再犯的。”
森川来月压根没放心上,“说这些?我要是全部追究的话,你那点工资根本不够我扣钱好吧。”
榎本梓恼羞成怒:“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老板!”
“哈哈,不用谢不用谢。”
女生气得快走两步,走着走着,忽然想起自己真正的烦心事,忍不住大叹一口气。
森川来月嘲笑她:“叹什么气啊,像个小老太太。”
“……还不是我哥,最近可烦他了。”
“每次打电话来就知道念叨我,找男朋友了吗?再不找就晚了,小心孤独终老哦?”榎本梓气得不行,“明明他自己就还是个单身狗,哪来的自信教育我啊。”
“你才多大,大学生而已就催你了?”
现在催谈恋爱也有指标了吗?
森川来月满脸惊讶,嘬一口薄荷巧克力奶昔压压惊。
榎本梓说:“是呀,还总是说说说……好啰嗦。”
森川来月咬着吸管,含糊道:“真要找的话,在学校找一个不就完了。”
榎本梓无奈:“哪有那么容易,同学们每天见面都看熟了,没有新鲜感。”
“新鲜感?”森川来月失笑,“那结婚几十年的那些人怎么办?”
森川来月说:“学校找不到干脆找社会人呗,像咖啡厅的客人啊……那种,是不是很新鲜。”
这也是个好主意,榎本梓苦思冥想,灵光一闪:“比如,像安室先生那种的?”
森川来月顿了顿,不自在道:“……他?”
“对啊你看……安室先生长得帅又聪明,还是个侦探。”榎本梓掰着手指头,“他看起来应该也很有钱,开的是跑车,手上戴着的表还是皇家橡树……”
森川来月默不作声,咬着吸管听她数,整瓶奶昔不知不觉被吸到了底,发出咕噜噜的空气声。
森川来月不是滋味,“那你追他试试嘛。”
榎本梓回头看他:“所以,老板,你觉得安室先生怎么样?”
森川来月捏着空瓶,咔哒咔哒的响,“我有什么好感觉的。”
榎本梓唉了一声:“你们关系那么好,肯定很多话聊啊。”
“我们哪有什么话好聊的。”森川来月找了个垃圾桶,“你也看见啦,他就是买了几盒红茶而已。”
榎本梓才不信呢,眼珠子咕噜噜地转。
“真的没有吗?安室先生似乎很喜欢跟你在一起,还以为你们无话不谈呢。”
森川来月瘪嘴。
什么无话不谈,就连昨天那种事他都一直瞒着没说出口……
森川来月没好气,丢了那个空瓶。
“你想太多了,两个男人走一起有什么好说的。”
“跟安室先生一起走的不是有好几个男人吗,他们应该也很受欢迎吧,你随便选一个下手好了。”
“还有,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上次就不应该把票给我,你们一起去就好了。”森川来月干巴巴地说,“搞那么复杂,还错过一次机会。”
为此他们还吵了一架……真是的。
“呃,那时候没这种想法啊。”榎本梓很不好意思,“而且游乐场门票只有一天有效期,我还要上课呢。”
见森川来月好像对安室透确实不太感兴趣,榎本梓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
超市距离车站并不远,没走五分钟就到了,森川来月跟榎本梓在站口分开,自己拎着一袋子调料,慢悠悠继续走回五丁目。
榎本梓笑眯眯挥手。
眼见青年的身影消失在街区巷尾,女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她在原地站着,发了条信息。
半晌,一辆白色RX7停在路边。
安室透皱眉,看着女生拉开车门,毫不客气坐进来。
“贝尔摩德?”
“噢~我装的有这么不像吗?安室先生?”
女生特有的甜腻腻声线,安室透不为所动,“所以?把我叫过来是为了看你变装?”
“嘛,也没什么大事。”
邻座女生撕开脸上的假脸皮,赫然是一副金发碧眼的艳美模样。
贝尔摩德拎着那张薄膜,笑容充满恶作剧的意味。
“刚刚我用这个样子试探了一下你的小男朋友。”
安室透眉心微皱,正要说话,女人“NoNoNo”地摇了摇手指,自顾自制止他的辩解。
“不用急着反驳,一看你当时在仓库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你不过是不想告诉琴酒而已。”
她笑容暧昧:“女人可是很敏感的,真正心动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安室透面无表情,既没有同意她的说法,也没有反驳,嘴角还是礼貌微笑的弧度,却透着股难以察觉的冷意。
贝尔摩德轻笑,掏出一支口红,慢条斯理补起妆来。
“不用紧张,只是稍微试探一下而已,你可能对他有一点想法,但我怕你情难自禁,把组织的事说了出去……你也不希望成为老鼠,是吧?”
她抿了抿唇,确认唇妆服服帖帖。
“不过看来你的小男朋友确实什么也不知道,还傻乎乎地把我推荐给莱伊他们……呵呵,需要我再化妆成你的样子,撮合你们一下吗?”
安室透专注开车,轻笑道:“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就当作是你对我的忠告好了,这样想应该没错吧。”
“随便你怎么理解。”
“但是别怪我,”贝尔摩德耸耸肩,“我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最近老鼠的行动相当猖獗,“那位”损兵折将,接连丢失好几个据点,这无疑是狠狠打了组织的脸。
为了安抚特基拉这枚炸弹,“那位”出言禁止朗姆插手特别行动组的事,即使看他们不顺眼,也只能背地里搞小动作。
话是这么说,但琴酒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找到老鼠的机会。
既然暂时动不了特别行动组,那就从关联人物下手。
“看来我不是琴酒的重点关照对象。”安室透说,“哪个人物需要他亲自动手?”
“啊……”
贝尔摩德面带讥笑,嘲讽道:“只是个天真的女人罢了。”
安室透扫了旁边一眼,女人脸上的笑意很冷。
她漫不经心地说:“估计那个女人……已经后悔自己有那么一个姐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