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组织不利跟我有什么关系?”黑风衣眨眨眼,“我只是送给你一份平平无奇的生日礼物罢了。”
少女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这芯片是我合作的诚意,希望你能好好考虑。”黑风衣转身走进黑暗,“过段时间我会再来美国,期待你的答复。”
“啊对了。”他忽然想起来,回头提醒,“下次不要再将重要事情写在文档,反白字保存在实验室的计算机了,太明显,一猜就猜出来。”
“如果我是琴酒的话,找到文档的那一刻你已经死了。”
“你还有半个小时回到公寓,这是我找的那些转移视线的人的极限。”
黑风衣似笑非笑,食指竖压在口罩上。
“最后,今晚的事,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雪莉酱?”
*
“哐!”伏特加飞起一脚踢飞地上的易拉罐,发狠道:“那两个家伙真能藏!”
他们被乌鸦溜了一圈,火速赶回破仓库附近,沿途一路寻找莱伊和苏格兰,什么也没找到。
天亮后路上行人越来越多,要找到人更难,他们不能大张旗鼓行动,只好分散两队到处找,那两人像是人间蒸发,下落不明,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整合情报。
“喂琴酒,说句话啊,接下来该怎么办?”
基安蒂叉着腰开始不耐烦,她还从来没出过这么憋屈的任务。
伏特加转头也问:“大哥?”
琴酒靠在车旁,专注看手提电脑,将昨晚到今天所有监控再看一遍。
他们本来就是故意绑走苏格兰,为了方便杀人之后毁尸灭迹,还特地选了一栋断电的大楼,楼内自备的监控无法运作,最近的摄像头一直到桥头附近的红绿灯才有,足足有一公里远,莱伊没开车,目标小,想要避开摄像头的捕捉完全是轻而易举。
琴酒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朗姆多事,苏格兰早被他们弄死了,说不定还能钓出什么大鱼,哪还用得着现在这么被动!
“贝尔摩德,那家伙在哪里?”
金发女人看了眼手机。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但直到一个小时前的出入境记录还是没有他的名字。”贝尔摩德卷了下发尾,嘴角弯了弯,“他被联邦局追得很紧,估计正在避风头。”
琴酒哼道:“还有时间。”
“要让朗姆帮忙吗?”贝尔摩德问。
“……哼,帮个屁。”
琴酒语气听上去不怎么好,他本来脾气就很差,被朗姆打乱计划还要找朗姆帮忙,想想就生气。
他站直身子,冷声下令:“伏特加,派成员继续找,着重翻AB两个区域,他们没……”
“砰——!”
破风声裹挟液体喷洒的声音,瞬间穿透他们的耳膜。
猩红血液喷薄而出,连同四肢百骸的热度一同卷走,大量涌出的鲜血将布料染成深黑色,黑大衣洇湿一片,浓重的血腥气立刻在巷子中弥漫开来。
“唔!”琴酒压着伤口,一手撑住车前盖。
伏特加大惊失色:“大哥!”
琴酒紧紧捂住被子弹贯穿的腹部,手背青筋凸现,他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这种刚好打在防弹背心边缘的枪法……
“哟,好久不见。”
耳机公共频道插入一道沙哑戏谑的男音,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你说是吧,琴酒。”
基安蒂立刻回头:“在哪里!”
科恩:“后面……6点钟方向的高楼。”
基安蒂举起来福枪,砰一声闷响,子弹紧随其后骤然飞至,一击把枪打飞,基安蒂立刻滚地,想捡起来,没想到再来一发子弹,将地上的枪打飞老远,“砰!”脚边击穿一枚弹孔,这是轻举妄动的警告。
基安蒂啐了声,没办法,只好原地站着。
在场所有人都是活靶子,这下全都不敢乱动。
贝尔摩德站在墙边,看了眼银发男人,开口道:“特基拉,还是住手比较好,万一……”
“闭嘴,贝尔摩德。”黑风衣语气冷淡,“我今天不找你麻烦,别逼我拉上你。”
贝尔摩德放弃得干脆利落,举起手说了声OK。
“怎么了琴酒,像你这样的人不至于被一颗小小的子弹干掉吧?”
黑风衣低嘲:“这么久不见,身手退步了。”
“哼……你又在急什么。”琴酒不甘示弱,目光沉郁,死死盯着身后高楼,“要包庇你手下的老鼠吗?”
“老鼠不都在这吗,蜷缩在阴暗角落的过街老鼠们?”
男人的笑声是挡不住的轻蔑嘲讽,语气是掩不住的森寒喑哑。
“护短是当我手下的福利,当年你本来也能享受,只是你看不上,还想反过来弄死我。”
黑风衣轻笑:“我猜你是忘记教训所以才给你这一枪,帮你回忆一下当年的旧伤是怎么来的。”
“就算BOSS想弄死我,也在等着榨干我的能力才出手,你这么喜欢干BOSS才能干的活,不如我喊你BOOS?”
他低哑的嗓音蕴含着极度的危险,语气幽幽:“你想趁我不在,弄死我的部下?”
“让我猜猜,朗姆那个独眼龙是不是也插了一脚进来?”
“搞清楚,只要我有一天利用价值,我就一天不用死,谁让我不高兴我就对付谁,我搞不了朗姆,我还搞不了你?”
“——你说是不是,琴酒?”
特基拉毫不掩饰他磅礴的杀意,隔着耳机,伏特加三人也被他的气势压得打了个寒颤。
琴酒忍着剧痛,眼中尽是阴狠和疯狂:“现在不杀我,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黑风衣瞄了眼身边的电脑,附近有数十个红点正在靠近,忍不住感叹:“噢——靠你召集的渣滓成员吗?亏你想的出来。”
他无趣收回眼神。
“给我记住,我的东西只有我能处置,手再那么长……”
黑风衣冷漠吐出一句:“下回给你另一边也开个枪眼,懂了吗?”
频道一片忙音,琴酒劈手夺过科恩的枪,瞄准镜对准后面那栋高楼。
那里只站着几只出来觅食的乌鸦,人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