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没有亲戚,”黑羽快斗挠挠头,“三餐去隔壁叔叔家吃,或者去便利店买。”
森川来月唉了一声:“你妈妈不会担心你吗?托朋友照顾你一下也好啊。”
“我父母的朋友吗?没听说过。”黑羽快斗心大地说,“我妈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给我,不会饿死的啦。”
这时场上一声哨响,看台安静下来,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吹哨,开场跳球,双方队员互不相让,篮球被大力拍飞,短短十几秒内两队互相截断攻势,篮球几经易手,进攻节奏飞快,都在抢夺进球机会,开局争持相当激烈。
黑子哲也打起球来仿佛变了个人,他灵活走位,宛如透明的幽灵,不时在意想不到的位置出现,将球截住,打断对手的节奏,给己方创造机会。
而对手似乎并没注意到有这个球员,往往被偷球才反应过来,又懊恼地跑回去回防。
比赛第一节就你来我往,让人喘不过气。
一边倒虐菜的比赛没什么意思,互相进攻互不相让才过瘾。
不少人看出诚凛实力强劲,都来了兴趣,一时间场内各种声音混杂,都在为自己喜爱的球队加油。
这显得森川来月一行三人有些另类。
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他们看比赛都不自觉代入了职业病。
人家看比赛就是图个精彩,他们仨则是在做案例分析。
工藤新一恍然大悟:“难怪上回他说自己没有位置。”
一个要到处跑位的球员,硬要说他负责什么位置,大概只能是负责全场。
像是触发到什么新灵感,黑羽快斗也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原来如此,如果我的速度再快些,上次那个魔术就可以这样……”
黑子哲也运用的并不是很难理解的手段。
只要传球速度快,粘球时间短,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会在球上,自然而然地忽略传球那个人。
如果再有一个气场非常强的队友吸引注意力,加上黑子哲也自身存在感薄弱的特点,神出鬼没打断对手的攻势,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又一次换防进攻,两队重振旗鼓,眼中都是不服输的拼劲。
话说回来,现在高中生能长那么高吗?
虽然篮球运动员普遍都高,但他们有……一米九?不,两米好像都有了。
森川来月看着看着开始走神,这群弟弟长得还挺帅,只比他差一点点的样子。
尤其是红头发那个,哦,绿头发那个也不错。
忽然,一个金头发怼在他面前,目光幽幽:“阿遥在看什么?”
“安……室先生?”森川来月差点原地起飞,“你、你怎么会在这?”
安室透在他身边坐下:“去咖啡厅没见到你,打电话也不接,问阿梓小姐才知道你来看比赛了,估计是太吵你没听见。”
“安室先生找我有事吗?”
森川来月有些奇怪,他记得这人说今天一天都要去处理委托。
“没事就不能找阿遥了吗?”安室透旧事重提,“所以阿遥刚才笑眯眯在看什么?”
“哦。”森川来月诚实地说,“在看比赛的球员,长得还挺帅的。”
两个少年本来已经默契闭嘴,这下忍不住齐齐瞄了安室透一眼。
安室透的脸本来已经是黑的了,现在还要加个更字。
安室透感觉牙根有些痒痒:“是这样啊。”
森川来月老老实实:“是呀。”看比赛不看球员看什么?
工藤新一已经不忍再看,见旁边黑羽快斗想说话,他眼疾手快捂住这家伙的嘴,顺便将头也给拧回来。
难得诚实一回,然而看起来安室透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森川来月:“?”
安室透也觉得自己脾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干脆揭过这个话题,不说话了。
就,没了?
俩少年对视一眼。
微妙的气氛马上就被场上节奏带走。
“球还没出界!跑起来!”
原来是对方投手射偏了,黑子哲也拿到界内球,用一记绝妙的拍击传给队友,队友抓住机会上篮。
“嘟——”进球有效,黑子哲也再次用神奇的视线诱导化解球队的危机。
安室透忽然说:“要是我也能有个这么默契的搭档就好了。”
森川来月噢了一声:“为什么呢?”
“我是侦探啊,要是有人能帮我吸引注意力,我再偷偷找证据,这样完成委托就容易多了。”
安室透感叹:“不过现实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不,森川来月老神在在,这就是他现在每晚都在干的事。
半场休息时间,诚凛暂时落后,但两队的分差并不大。
安室透和两个少年都去上洗手间了,森川来月坐着等人。
场上的工作人员抓紧擦拭场地,双方球员在场边补充水分,讨论战术。
诚凛这边的教练好像是他们同校的女同学,她表情严肃,拿着战术板写写画画,又放了个冰袋在红头发的后脖颈,接着重点对黑子哲也安排着什么。
队员们听得很认真,显然对女教练十分信服。
如果森川来月还是个正常人,可能也会像他们那样,即使中学高校大学是普普通通的也没关系,他能参加感兴趣的社团,认识志同道合的伙伴,过着平凡又精彩的每一天。
不过没关系,虽然他失去了往日,但也遇见了新生,做人就是要知足。
一个神态像大狗狗的高个子队员不知说了什么,女教练翻了个白眼,在他脑门上弹了个钢镚。
森川来月正看得津津有味,手机嗡嗡收到信息。
【洗手间发生杀人事件,不好意思,解决完再回来——安室透。】
森川来月:“……?”
怎么又死人?
他们这几个人里面是不是有死神啊?
走到哪死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