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森川来月还不知道苏格兰是哪一方派来的,但要是苏格兰被捉,估计会对安室透的潜入工作带来影响,连坐这事组织干得多了。
所以那晚他才会在洗手间玩水龙头,给苏格兰转移视线,争取离开的时间。
事后森川来月也挺好奇,苏格兰原本是打算怎么逃出去的,或许苏格兰其实并不需要他帮忙。
不过能帮就帮吧,他又不会损失什么。
朗姆很多疑,现在的他没法立即看出这个特基拉是真是假,因此即使特基拉重回组织,表现也跟从前没什么两样,朗姆还是暗中给特基拉贴了窃听器。
森川来月早料到朗姆的手段,于是用欧罗做的小东西回敬了他一顿。
欧罗在两个窃听器表面涂了一层特殊黏着剂,包裹金属不会被探测,随着时间推移,黏着剂会逐步溶解,黏性消除,黏在朗姆身上的窃听器就会掉落在他经过的各种地方,然后被发现。
为了保真,窃听器构造与正常的无异,但电池是欧罗从自家那堆垃圾里找出来的淘汰品,森川来月压根就没想偷听什么,为的只是要给朗姆添堵而已。
既然这么喜欢怀疑他,那就给朗姆找些事做好了。
两枚已经“用到”没电的窃听器,既查不出是谁装的,也不知道被偷听了什么,还不气得朗姆够呛?
如他所料,朗姆发作了好几个成员,夺回白大褂行动之前贝尔摩德没敢让特基拉回组织拿武器,就是怕特基拉回去添乱。
这个锅是森川来月自己捅的,他知道组织一定会加强戒备。
尤其是琴酒,那家伙就是只到处嗅血的狼,逮着谁都先咬一口,所以他才提醒安室透他们近期没事最好别回组织。
那晚他心血来潮,去别墅看看七窍生烟的朗姆寻下开心,没想到又见到了苏格兰。
这次苏格兰更倒霉,被琴酒察觉还无路可退,他只好立刻将苏格兰打晕用面具斗篷遮住,然后隐身将他带离别墅。
不过该说苏格兰运气好还是不好,两次埋伏都让他撞见关键人物在场,那可是其他成员想碰巧也碰不到的啊。
榎本梓突然兴奋地说:“对了!阿遥,不如你和安室先生一起去游乐园吧?”
森川来月回过神来:“????”
森川来月震惊地问:“为什么?”
榎本梓说:“你看,这个票没有限制非要男女朋友一起去,男男朋友也可以哦!”
但他们也不是男男朋友啊!
安室透充满好奇:“什么游乐园?”
榎本梓十分热心肠地给安室透解释一遍。
森川来月立刻拒绝:“还是别了,我去玩店里就没人了。”
榎本梓说:“但是明天我一天都请假,只有阿遥一个也忙不过来啊。”
安室透打量着那两张券,诸伏景光也探头:“使用期限是明天啊,正好明天你不用上班。”安保工作到今天就结束了,想去还是有时间的。
森川来月拉过榎本梓,小声说:“为什么要我们俩一起去游乐园啊?”
榎本梓说:“上次你突然没回来,我还拜托安室先生去找你,陪人家去趟游乐园感谢人家怎么了?”
森川来月:“……?”
他撬了我家的门,我还要跟他说谢谢?
偏偏森川来月又没法解释,简直要憋出内伤。
森川来月眼珠子一转,提议道:“要不干脆把票给安室先生好了,安室先生跟绿川先生一起去玩吧。”
诸伏景光温柔微笑,无情拒绝:“太遗憾了,我明天要上班。”
我信你个鬼,明天特别组四个成员都没任务——森川来月内心翻了个白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在给降谷先生打配合。
“我明天有时间,没问题。”安室透将票递给森川来月,状似受伤的神情看着他,“难道遥君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榎本梓掐了自家老板的腰一把。
森川来月扯扯嘴角:“我当然……愿意了。”
安室透粲然一笑,十分满意。
森川来月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且还是明知故跳的那种。
他满心郁卒,晚上去欧罗家例行抢劫棒棒糖时多嘴说了这事,被欧罗笑话他像是老鼠见着猫。
森川来月:“……”
以此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也蛮贴切。
他不是不想跟安室透走得近,如果没有天降正义的降谷先生,半年前在研究所他可能就死了。
本来他已经想好了,将他哥的工作完成后,如果还有时间,他就用“月见山遥”的身份继续活着,能给降谷先生的工作帮上忙那是最好,不行的话,当个普通人也没关系,他一定遵纪守法。
但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月见山遥”会这么快见到安室透。
“月见山遥”这个身份用的是森川来月本来相貌,他没法像“特基拉”那样仗着易容肆无忌惮。
如果不是这么早见到降谷先生……
森川来月下了电车,怎么也想不明白。
公安总部不在米花町,组织据点不在米花町,安室透的住所也不在米花町——所以三个威士忌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店里啊!
对了,那时他们好像都背着□□,不是刚结束任务,就是准备去做任务的路上。
所以又是组织的锅。
安室透像只敏锐的猫,每次用“月见山遥”的身份,森川来月就有种后颈皮紧绷的感觉,在他面前说话都要三思——虽然偶尔挠降谷先生的虎须很有意思,但其实他也不敢太浪。
易容的伪装不是万能的,哪怕在面对敏锐的降谷先生时,他是真的很需要一张假脸挡住自己的真实表情。
【……的情况下,要……保持‘Poker Face’……】
森川来月愣了一下。
刚刚脑海里那句话,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