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怎么了?”佘贝拉感觉情况不对,走到乔也身边。
考场设置在这里,就是直接了当的阵营针对,乔也气得想要破口大骂。
就算她们过关斩将,用尽办法,团结一心,同仇敌忾,走到离胜利只差一步的时候,也要接受如此规训。
她默默捏紧拳头,气血上涌。
她一定要走到对岸!
“下面非常冷,只要触碰蓝色地面,腿脚就会失去知觉。每在蓝色地面上行进一步,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要损失1点生命值。”乔也对身边的所有人说。
温锐目光从脚下到对岸看了几个来回,嘀咕着:“从这里到对岸……”
“大概47到50步。”陆观棋立刻说出答案。
温锐看了她一眼,不信邪地盯着地面一点一点估算,结果自己得出的数值和她说的别无二致,温锐暗地里撇撇嘴。
乔也戴上耳机,查询身边这几个人生命值情况。
「考生乔也,生命值97/100」
「考生陆观棋,生命值30/90」
「考生佘贝拉,生命值93/93」
「考生温锐,生命值71/72」
「考生贺言,生命值58/58」
凭陆观棋的生命值她肯定是走不过去的,温锐的生命值上限不高,一旦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也很危险。
“一会儿我们分组走,”乔也话一出,几个人立刻向她靠拢,认真听她的计划,“温锐和贺言一起走,一旦温锐的生命值跌到20以下,贺言,你就把他带过去。”
“嗯。”贺言轻轻点了点头。
“陆观棋跟我走。”乔也继续说。
“哦,好。”陆观棋回答。
“乔,要不让我来。”佘贝拉看着乔也,认真说道。
“放心,闲不着你,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乔也向佘贝拉走进一步,声音控制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范围,“我现在还不知道蜂巢里的那些飞行器对我们是否有恶意,一旦他们发动攻击,我们两两一组,很难抽出手来应付他们。所以,你要随时保持战斗状态。”
“可是……”
“别可是了,总不能指望着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吧?你不是最喜欢打架吗,现在你可是我们的保命符,打起精神来。”乔也笑着拍拍她胳膊上结实的肌肉。
听了这话,佘贝拉利落回答:“好。”
她从腰间抽出两把匕首,匕首在指尖翻了个漂亮的花儿,又稳稳落在手中。
“我们准备好了。”温锐扶着贺言肩膀,站在冰蓝地面边缘,转头对乔也说。
“嗯,你们先走。”
听到乔也回答,温锐迈出第一步。
“啊——啊啊——啊啊啊啊——哎!哎!你等等我,等等我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啊呦呦呦呦——”
惨叫声在池中炸响,不绝于耳。
乔也对佘贝拉点点头,佘贝拉跟在温锐身后迈进去。
迈入的第一步佘贝拉没忍住“嘶”了一声,断断续续的声音接连传来,揉皱了陆观棋的眉头。
“很疼吗?”她小声问。
乔也没搭话,俯身背对陆观棋半跪在她身前,她平淡地对陆观棋说:“上来吧,我背你。”
陆观棋自从认识佘贝拉以来,从来没听她喊过疼,刚刚她都忍不住疼得叫出声……
“嗯?”乔也回头看着陆观棋,“快上来。”
“我……”
乔也没说什么,两只手抓住她大腿,后背做支点,轻轻一带就把她扔到自己背上。
“哎!乔也!”陆观棋突然失去重心,心里一紧。
“抓稳,掉下去我不负责。”
乔也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抓得非常紧,关节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仔细看还有紧张的颤抖。
但陆观棋没心思关心这些,她两只手环在乔也胸前,温顺地把头埋在乔也脖颈间,一动不动。
这大概是她长大以后最乖的一次,乔也想。
乔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这才迈入那片蓝色。佘贝拉在她不远处,她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乔也,随时观察她的状态。
乔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和正常,但颤抖的身体、紧绷的肌肉、时不时不自主发出的闷哼都出卖了她。
陆观棋手臂环得更紧,她能感受到乔也的呼吸都疼得发抖。
小时候乔也很怕疼,连被床角磕到腿都要嗷嗷叫半天,还总是指着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宣泄委屈。
但如果有人欺负陆观棋,她还是会二话不说拎起棒球棍就去给她出头。
回家之后,她又是委屈巴巴地指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吵着嚷着说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没听过乔也喊疼了。
起初还以为是她那段时间没受伤,所以没喊疼,陆观棋还在默默为她开心。
现在看来,她不是不疼了,只是不喊了。
陆观棋突然鼻子一酸,觉得自己很没用。这种时候只能当个累赘,趴在乔也后背上,感受她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背脊。
挫败和无力如浪潮席卷而来,瞬间将她身体填满。
“哎,别想……那么多……”乔也闷闷的声音断断续续,透过她们相贴的骨头传进陆观棋脑子里,“把什么‘没用’啊、‘累赘’啊、‘废物’啊,这些词都从你脑子里丢出去。”
“我才没有!”陆观棋音量十足。
乔也轻笑一声,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你只有……心虚……才会这……这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