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大课间并没有立刻响起跑操音乐声而是德育处主任先一步走上了台,朴芊悠拉了拉身后阮织夏垂在大腿侧的手,阮织夏不明所以但是她很快又明白了。
主任试了试话筒有没有音,确认完毕后直接开门见山:“前几周的十佳歌手赛九六班最后一场的阮织夏同学因为一些人恶意破坏害设施不能运用,再次因我们的失误对阮织夏同学道歉。但是根据我们评委讨论出的结果是阮织夏同学的清唱足够荣获第一的名次。”主任上前走了一步继续道:“今日我站在这里是想告诉大家不管有多少误会或者不愉快都不要用这种方式去解决问题,我想九六班的何沐同学知道错误了,现在需要她站在这里给阮织夏同学道个歉。”
朴芊悠被全班的惊呼吓了一跳,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声,最脱颖而出的就是焦阳那粗壮有力的声音。
“卧槽啊,居然是何沭卧槽卧槽。”焦阳的嗓门大到斜下方七年段的同学都纷纷看向他。
“这不奇怪吧,昨天我们还看到何沭和许灿以前诬陷是朴芊悠干的呢,贼喊捉贼真是可帕。”
“我之前还看她穿一身暴露叼著烟和校外的混混们在一起,当时还以为看错了。”
“细思极恐啊。”
“不思也恐。”
也有为何沭说话的,但是绕来绕去也就那“被人胁迫”,“一时冲动”几句话了。
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足以让何沭在九六没有容身之地,要不是贾予一声叫停他们就要开个辩论赛了,朴芊悠捕捉到了贾予看向台上的何沭眼里的一瞬的失望,但又马上换成严肃。
许菲菲在阮织夏后面探头探脑小声的加入话题:“卧槽啊那怪一直没看到何沭原来是被叫走了啊。悠啊你说她怎么被发现的啊?”
“可能是她恶有恶报吧。”朴悠看着走上讲台念检讨的何沭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是她昨晚给朴母发完消息关机时跳到了录制视屏,她本想不管随便划拉几下就塞进了口袋,可没想到划拉到了“开始录制”,所以那条视频就从朴芊悠奔跑时一直到回到小区发消息给阮织夏时。
朴芊悠一回到家就冲进卫生间查看是否完整,当时她激动地汗都出来了。
不是何沭恶有恶报,是朴芊悠幸运。
朴芊悠把头转过去的时候突然耳朵一热,“是你说的吧。”
她能感觉到声音是贴着她耳后低声说的,特意压低的声音,并没有质疑和愤怒的语气让朴芊悠突然脸一热,她不敢转头,怕一转头就和贴了个正着。
是错觉吗,那几个字说的缱绻又暖味,可是,换做别人就不会有这种感觉吧。
又有声音从后背传来,但是不想刚才那么贴近,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小悠同学。
朴芊悠低下头,太阳太大了吧,把少女晒的脸颊潮红。第一次听到她怎么来切叫自己吧,使少女的心跳错乱不堪。
何沭念的检讨有一股模版的味道,朴芊悠更不相信何沭会真的认错。
这所学校非常注意学生的人品与行为,虽然因为宽松的外表要求让家长觉得不靠谱,但是锦楠中学会给每个学生不公的交代。
这次跑操因为何沐所以跑步时间减少了,这让朴芊悠又爽了。
回教室朴芊悠刚坐到椅子上就看到许菲菲就一边端着水果盒一边护着不让池菡偷拿吃掉一边朝朴芊悠
位置走来。
“大便不准再吃了!我要给悠悠吃的!”许菲菲打掉池菡再次伸过来的手。
“好吃的!”朴芊悠立马弹跳起来跑向许菲菲……的水果盒,她抓着4个青提当战利品般分给阮织夏了2个,自己尝了一颗后冲把嘴塞得满满当当不让池菡和朴芊悠在偷的许菲菲竖了个大拇指,“甜”
池菡捏了捏朴芊悠的小脸笑着说:“和芊悠一样甜哈哈哈哈哈。”
“必须的!”
“呕,三傻还是三傻。”焦阳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呕什么呕,闭嘴吧土豆。”许菲菲翻了个白眼。
玩笑结束许菲菲把最后一个提子吞下,开始正经起来,拉着池菡蹲在朴芊悠椅子后面,勾勾手示意朴芊悠也认真听。
许菲菲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何沐可能会被劝退。”
“啊?真假?” 虽然震惊但是池菡也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太大。
“我觉得很可能,你又不是第一天来锦楠了,这里为人看的严罚得狠。”朴芊悠是反着坐椅子的,现在真抱着靠背听着。
“怎么严重啊,但是她这种行为也不对,都留案底了受到处罚也是应该的。”池菡叹了口气。
除了阮织夏和朴芊悠其他同班的人可能都不想不到何沭在校外那小混混的样子吧。
也许有人看到过,但是她在校内人设立的很足,也不敢相信吧。
“小狒狒你听谁说的啊。”池菡换了一个拍了拍旁边的许菲菲。
“我早上去送昨天的罚抄,王老师没在,放在她办公桌上后就有两个不认识的老师边说何沭的事变进办公室,说到了可能会被退学。”
“然后呢然后呢?”朴芊悠晃了晃椅子问。
许菲菲一脸神秘的让她们靠近点又用更小声的声音道:“然后她们看到我就不讨论了。”
池菡和朴芊悠各打了打了许菲菲一下。
“有病呀搞的神神秘秘的。”池菡笑骂道。
但是许菲菲说的话有绝对的可能性,因为直到最后一节课打铃完何沭都没回来过,反而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在延时一半时走进班里,他眼眶还微红着,带着四川口音地问何沭的位子在哪,然后把何沭末开封的书包带走了。
“那是何沭的爷爷吗?”朴芊悠转着笔湊到阮织夏旁边问道。
“写你的。”阮织夏用自己的塑料水笔轻轻敲了一下朴芊悠的脑袋。
朴芊悠揉了揉脑袋缩回头继续与数学卷子对峙。
可是脑海里始终是那位老人佝偻的背影,尽显沧桑无力的,他洗掉色的浅灰色衬衫,还有他用那四川口音礼貌里还带着小心翼翼地问话,因为朴母是四川人所以朴芊悠很确定那是四川话,很亲切。朴芊悠也注意到了,老人在说到何沭名字时语气里的柔软,加上他那明显哭过的眼眶怎么看也不会是教坏何沭的样子。
“你说为啥就连我们学校的女生也会和季延有关系啊,还不止有一个,她们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啊为什么都要巴结上他啊?”朴芊悠问出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阮织夏沉默了一会道:“因为他在这块很有实力。”
“有钱吗?”
“对,有钱有地位。”
朴芊悠想起了何沭爷爷,他的穿着连小康家庭都算不上,刘茗茗初一那会确实有传出经常找别人借钱。
可,这就是她们伤害别人的理由吗?
突然在这安静的教室里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老师,何沭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