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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聿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的,遍寻不到的人伤痕累累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沈聿清看着闻余浑身的青紫,都没什么好肉了,沈聿清一双眼猩红一片,当即就不管不顾地把他那个混蛋表弟给揍了一顿。
周远洋和沈雅芝都懵了,沈聿清带着闻余去了医院,并对周予安说:“这事没完。”
这是沈聿清被接回傅家之后,第一次动用傅家长子这个身份对周家施压,难得沈聿清要求些什么,傅成泽甚至忽视了沈婉君的阻止也帮沈聿清办了。
此后,周家没什么人敢惹闻余了,闻余在周家的生活才好过了许多。
沈聿清原本是想将闻余从周家带走的,但是在沈婉君的极力反对和周家的阻止下,沈聿清只得作罢。
并且沈聿清也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这样贸然带着闻余离开并不明智,闻余的抚养权也在周远洋手里,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他应该从长计议。
沈聿清并不能天天都来周家,闻余总是很思念他,沈聿清对于闻余而言带着一种类似“拯救”的重大意义,闻余那个时候几乎是全身心地依赖着他。
后来闻余又遇到了程小玲,丈夫孩子都已经亡故的程小玲对孑然一身的闻余寄托着对儿子的思念。
那些好是什么原因闻余不在乎,爱是真的。
闻余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还发现“母亲”这两个字原来除了代表残暴的挥打,还有柔情的怀抱。
这一年,闻余有了妈妈,有失而复得的聿清哥哥。
闻余那个时候感慨,否极泰来是真的,火柴也是真的,他本乌云密布的世界,在下一刻被就突如其来的阳光驱散,给他带来了希望。
他很庆幸,他还活着。
沈聿清还和小时候一样,对闻余细致温柔,闻余也很依赖他,所以在沈聿清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闻余并没有多加思索地就答应了沈聿清。
自从沈聿清不仅是闻余的家人,朋友,还是爱人。
不过从闻余前面的人生可以看出,老天爷似乎是不太待见他的。
在闻余过完17岁的生日还没多久,程小玲就查出了尿毒症。这无疑是给了闻余当头一棒,让闻余猝不及防。
除了沈聿清他没有可以求助的人,他那个时候不知道沈聿清在为自己出气打了周予安之后,沈婉君就在很多方面开始限制了沈聿清了。闻余要的钱,没有沈婉君的授意沈聿清是拿不出来的。
闻余厚着脸皮到找沈聿清的时候收获了沈婉君的辱骂和几个耳光,哦,还有沈聿清要订婚的消息,就仓皇离去。
这个时候沈雅芝说要和闻余做一个交易,只要闻余做一个小手术周家愿意支付程小玲的后续治疗费用,闻余别无选择地答应了。
沈雅芝口中的“小”手术,有63%的死亡率。
可是闻余不答应能怎么办呢?眼睁睁地看着程小玲死吗?闻余拥有的东西太少,他没办法再忍受再一次落到一无所有的境地。
一个原本一无所有的人在得到了一点温情之后再难忍受失去,刚刚失去了沈聿清的闻余无法接受再失去程小玲,于是注一掷地去赌程小玲的一线生机。
闻余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傅家,出现在了傅谌面前。两条平行线开始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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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谌沉默地听着闻余说着以前的生活,这无疑是一段充满悲痛的往事。
闻余语气平静,语调也和缓,好似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用三言两语将自己曾遭受过的困苦轻轻带过。
闻余同傅谌说的简明扼要,用类似“我的亲生母亲喝醉酒喜欢拿我出气”、“同父异母的弟弟并不喜欢我,所以对我也不太友善”、“我的小狗被我吃掉了”这样的陈述句来概括出了他的所有苦痛。
不过傅谌知道实际情况肯定吗比闻余说的要严重许多,并不像闻余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地就可以揭过。
“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无聊。”闻余轻声说,“并不是什么很好的童年。”
傅谌看了他一眼,月光从窗外倾泻进病房,皎洁的月光打在闻余苍白的脸上,傅谌甚至生出闻余下一秒就要破碎掉的臆想。
回忆并讲述这些往事并不是什么很愉快的事情,傅谌从闻余平静的叙述中觉出了许多悲伤,他想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出言安慰一下他有些难过的心上人。
傅谌说:“没关系。过去之所以叫过去,就是因为它会过去的。”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你以后的人生会变好的。”
闻余和傅谌对视,神情微动。
傅谌语气又变得十分坚定: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