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两人交代身份过后,一部分懂些事理的人会变得十分好沟通,也便于完成任务。毕竟大多凡人都不想得罪神通广大的修仙之人...当然,也有一些冥顽不灵的,觉得修仙之人不敢轻易伤害凡人,不然传出去会有辱师门。
江妍本以为赵春芝就是个任由她捏扁搓圆的软柿子,不想她闷声不响的闹到仙门去了,心下气愤不已,嘴上却是强硬:“我给我儿子提前交了五年的学杂费用,你们有能耐可以去学堂尚管事那里去要,他可是有名的只进不出...”
佘云霞终于意识到这两位是替债主子来讨债的,也不知年纪轻轻怎么就干上了这样的行当,立刻帮腔:“其余的银钱都给我买棺材了,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你们逼死我们娘仨也没用。”
这个儿媳,佘云霞起初是非常不喜的。直到孝顺的儿子早丧,她一介老妇和一介稚童需要赡养,家里的几个梁柱需要人撑起来,这个儿媳站出来了。
所以如今佘云霞根本不听邻近妇道人家们将江妍说得有多难听,多不堪......起码,她老太婆现在冻不着饿不着,偶尔还能吃到一点儿外县的新鲜玩意儿;他方家的后人能有学堂上,也未在外受过什么闲气。
纵使旁人说出再多江妍的不好来,这个儿媳到她佘云霞这儿,那也是个好样的!
洛可欢挑眉,这家人这般伶牙俐齿,又有几个男人相助,怪不得赵春芝无法讨要到一钱半两。
“那以后我们就天天接方楚散学,或可时常带他去别处玩玩儿...”叶佩霖说罢收起竹藤椅和欠条,而后拉起洛可欢就走。
洛可欢亦是不愿与这些人多费唇舌,只是两人迈过院门槛的时候,还能听到身后江妍倔强的声音‘有仙长护送我儿,有何不好’。
洛可欢但笑不语,只与叶佩霖去了附近的客栈,吃饱喝足,一夜无梦。
第二日未时,洛可欢才拉着叶佩霖出了门。果然在一处佘云霞常去的牌桌上找到了她。
两人一人搬了张椅子,往佘云霞的身侧一坐,跟两个门神似的。
佘云霞赶了几次,见根本赶不走,气得不再言语,只觉手里的牌也不顺了起来。
半锅下来,佘云霞输出去十多吊,心疼得要命。这把她坐庄,牌也上得很快,立刻野心勃勃的看起清一色来。
洛可欢眼见佘云霞身体紧绷,手心冒汗,心知时机已到,于是突然开腔:“哎呀,这都是什么牌啊,怎么都一条一条的呢...”就差没直接告诉其他人,佘云霞一手的条子了。
叶佩霖眼尖瞥到坐佘云霞上家的那个老太太要打八条上听,急忙出声提醒:“佘老太,你这光有七、九,怎么没有八啊?”
那老太太闻言立刻将手里的牌缩了回去,摸索了一会儿才打出另一张牌。
佘云霞则是气得直接掀了牌桌......
不出五日,方楚和佘云霞齐齐找到江妍哭诉。
“娘!呜呜呜呜...小哥哥和小姐姐给很多人送好吃的,就是不给我!那他们为什么还接我散学?他们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啊?”
“那两个混账,装着不懂马吊...我胡什么他们都往外说!我就爱玩儿个马吊,我招谁惹谁了...气死我了!”
江妍费尽口舌才勉强将两人安抚好了,窝着火冲出了家门。只在千家当铺外扭了扭腰肢,而后就往城边一个偏僻的窝棚去了。
本来她今日没同意跟千然儿这个跛子亲热,还骂了他一通...可是如今一身邪火,须得宣泄宣泄。
窝棚在外看着简陋,内里却是被打扫得干净整洁,不算大的地界里,赫然摆着一张木床。这是千然儿为了背着自家的母老虎偷腥,特意准备的。
江妍只在床边坐了半晌,千然儿便来了。他匆忙掩上木门,转身就将江妍扑倒了。
木床在剧烈的摇晃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彼时与叶佩霖蹲在床下的洛可欢,猜测床上二人即将上演书中所写的行房事,不觉两眼冒光,兴奋不已,并好奇的朝叶佩霖传音入密‘他们怎么那么喘’。
叶佩霖眉角抽搐,无奈拉着洛可欢从床下滚了出去。
“什么人?”千然儿十分恼怒,亦是怕事情传扬出去,家里那个母老虎朝他发难。
江妍匆忙将被扯开的衣襟拉拢,死咬着下唇,气得脸色铁青......
待洛可欢和叶佩霖见过江妍的所有姘头之后,她终是将银钱如数奉还到赵春芝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