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浩大的同学会最终因赵龙藏的愤然离场而落了一地鸡毛。
饶是圆滑世故已经稳如老狗的班长都没能控住场子,缠着周恒问了好几天,这赵大祖宗是嫌招待不周啊,还是什么人惹了他。
周恒一开始还慵懒淡定,跟个世外高人似的,耐心地和班长打哈哈。
过了几天,景溪正搂着他的脖子缠吻得难舍难分。
“老公,说你爱我。”
周恒眼神晦暗,加重了浑身的力道,语气含含糊糊的:“都这么深了,还要怎么怎么爱你?嗯?”
“嗯嗯~,我就是喜欢听你说嘛。”
周恒有些烦躁,平时就算了,最近他并不想说出那违心的三个字,亦如今晚,如果不是景溪缠得太紧,他并不想······
景溪闷哼一声,指甲在周恒的背上划出几道痕迹,他嘟着嘴有些不满:“你真不愧是赵龙藏的好兄弟,嘴怎么这么硬啊······”
周恒一顿,立刻紧盯着景溪:“什么?”
景溪正好有些吃不消,懒懒地勾着周恒的脖子,笑眯眯地和他说:“哼,之前他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们家阳阳,现在还不是黏在身上推都推不开。刚才阳阳给我打电话吐槽,嗓子都哑了。”
“你说什么!”周恒额头上青筋突立,身下却突然泄了气。
景溪蹙了下眉:“不是,你怎么反应这么大?”说着,他视线往周恒的腹肌下瞅。
周恒紧绷着唇立刻起身朝洗手间大步走去,很快,门一声巨响。
景溪心头酸酸麻麻的,他不是感觉不到周恒对他的感情很淡很淡,但他不敢问,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他的爱卑微成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最怕的是捅破,然而,最痛的,是捅不破。
“我再说一遍,让开!”周恒看着眼生的前台,往日的风度都维持不住了。
“实在抱歉先生,总裁办前几天刚下的通知,我们公司最近活动较多,为了规范人员访问,需要提前和秘书处预约,或者有邀请函。还望您谅解,或者及时与总裁办秘书处取得联系。”
前台连连道歉,语气真诚温和且熟练,像一团棉花,使不上力道。
“秘书处说今天预约已经满了!”
“那先生实在抱歉,您可以尝试继续和秘书处取得联系或者明天再进行预约呢。”前台笑得越发温和,脸上的歉意无懈可击。
周恒脸黑得像锅底,末了,他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
“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先生,保安!快!保安······”
听完前台闹成一团,赵龙长长地叹了口气,一个是总裁的好兄弟,一个是他的顶头上司,得罪了哪个都够喝一壶的,偏偏这俩人铁了心真尖儿对麦芒。
顿了十几秒,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会议室里正襟危坐的赵龙藏,还是冒死走了上去。
他微弯着腰,极快又优雅地小跑到赵龙藏身旁,附耳小声说道:“赵总,周总闹起来了。”
赵龙藏挑眉看了赵龙一眼,很快埋头翻看起面前的文件,这时,一个经理刚好汇报完。
“嗯,很好,就先到这儿吧。后续有什么变动,再开会讨论,散会。”
员工们窸窸窣窣地收拾着东西起身离开,赵龙藏不慌不忙地手指扣着桌子,看着赵龙手里快速闪烁的手机屏幕,“接吧,让他们把人请到这儿来。”
很快,会议室的门被一脚踹开,玻璃碎了一地。
赵龙藏眼神淡漠地瞥了盛怒的周恒一眼,笑得格外亲切:“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周恒拳头握得咔咔作响,他视线像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刮过赵龙藏的脸,被他脖颈上的红淤刺得双眼模糊,心头酸麻。
胸腔里暴乱的怒火突然没了方向,到处乱窜,烧得他差点儿站不住脚。
“赵总,最近,过得很滋润嘛。”
赵龙藏慢悠悠地看了周恒一眼,笑意更深了,他手指夹着笔,坐在椅子上优雅地转过身,不咸不淡地开口:“你都叫我赵总了,我过得当然滋润。”
周恒仰头冷笑了声:“很好,那得恭喜赵总了。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赵家家主的宝座,又抱得美人归。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该是卸磨杀驴的好时候了。”
“是我想卸磨杀驴,还是你想撕破脸,周恒,你心里最清楚。”赵龙藏笑意淡下来,眼底是一层冰寒。
周恒指着自己胸口,眉眼压得极低,“我撕破脸?赵龙藏,你踏马还是人嘛!”说着,他想头豹子似的冲到人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