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语录

繁体版 简体版
每日语录 > 旅人1932 > 第77章 死里求生

第77章 死里求生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林书浅脸上也绽开了今天第一个笑脸:“唐云先,你真是叫我好找!”

唐栋面色微微好了一些,不知怎的,他明明想要责怪不听指挥的林书浅的,可还是没有说出口。反倒是拉着她的手,又开始奔走起来。

解决手雷给东瀛人带来不少麻烦,也给了唐栋和林书浅可乘之机。他们与东瀛人拉开了不少距离,经过一整夜的奔逃,一行五人终于逃出了这片原始森林。

可森林外赫然站着巴尔特的骑兵,原来他们以逸待劳,直接绕到了这片丛林背后。虽然站位稀疏,可骑兵毕竟有马,一旦被发现,他们跑不出去五米远,骑兵们就会蜂拥而至。

一个手下见状咬牙切齿的说道:“处座,我们几个分头去引开他们,你和林参谋趁机跑走。”

唐栋沉默的闭上了眼,这几日他牺牲了无数的兄弟,让他冷硬的心都快要碎掉。林书浅更是不忍看见这一幕,她伸手拉住了男子:“先等等,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那男人豪气一笑:“处座,林参,你们都是刀尖上舔血走过来的人,难道还不明白时机的重要性吗?晚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一旦被东瀛人和巴尔特他们合围,我们就一个也走不出去了!”

林书浅松了手,眼中通红,唐栋看着几个手下:“多谢了。”

他没有过多的表达,也没有给他们一个拥抱,似乎把一切酸甜苦辣都放在了心里。那几人跟随唐栋多年,自然清楚长官秉性,他们笑着点点头,三人分散向三个角度,军刀一击毙命,翻身上马便向前跑去。

周围懒散的骑兵们也反应了过来:“大总管,他们来了!”

巴尔特仿佛看见了金灿灿的金块再向他招手:“快追!都给我追!”

骑兵们果然被三人吸引,一路追赶而去。剩下的巴尔特和两个亲卫却留在原地,怕被乱枪打死,迟迟不敢上前。

林书浅找到机会,冲锋枪从背后将三人突击而死。那可怜的巴尔特,没料到黑枪从后边打出,到死也没实现他的发财大梦。

唐栋和林书浅两人骑上两匹好马,唐栋对林书浅说道:“往东走,去甘肃兰州!”

林书浅点点头,两人立刻疾驰而去。他们打死巴尔特的枪声却吸引了骑兵注意:“不对,后头的才是大鱼,兄弟们跟我追!”

骑兵们一边喊着“活捉唐栋”的口号,一边便要掉头而去。三名特工如何能放走他们,便停了马蹄,转身向后,硬是要与他们决战。

骑兵们被拦住,只好先将这三人围困起来,再优秀的特工也不过血肉之躯,如何能挡住这些马背上长大的男人?他们虽然缺乏热武器,但是先以长刀逼近,后方还有弓箭追赶,愣是耗尽了特工们的子弹,将他们砍死在马上。

小六看着唐栋远去的背影,嘴里鲜血大股涌出,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发出声音来:一定……一定要活着出去。

唐栋的身影渐渐成了黑点,小六闭上眼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林书浅和唐栋听到稀疏下来的枪声,都闭上了眼,心里一片凄凉。然而追兵还在后头,他们只能抛掉杂念,更加勇往无前。

可草原游牧民族毕竟在马背上长大,筋疲力尽了一夜的唐栋和林书浅又如何能跑过全盛状态的他们呢?眼见着追兵越来越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他们只能加快速度。

草原上的弓箭手擅长打猎,技术可不是盖的,但马背却限制了唐林二人的发挥,果然,利刃破风的声音在林书浅耳边出现,紧接着是扎进皮肉的声音,她暗道不好,转头看去,唐栋肩头果然扎着只弓箭,前方就是个村子了,林书浅咬牙切齿的翻身下马,硬生生拉起摔在地下的唐栋,这有些迟缓的动作却被一个骑兵头领抓住机会,他喝住众人:“抓活的!”

说罢从手下那里接过枪来,一枪又打在了唐栋小腿上。唐栋隐忍的哼了一声,林书浅向身下看去,他的小腿已经血肉模糊。

可现在绝不是包扎的好时机,林书浅一咬牙,拼尽全力将唐栋背了起来,加大步伐向村里跑去。

村子地势较低且坑坑洼洼,已经不适合马背上作战了。队长挥挥手,命令几人下马,他们便举着大刀和弓箭,拿着几杆破枪也慢慢摸向村子里。

一个老农看见吃力的唐林两人,连忙拉过她说道:“上我家来!我家有个地窖,能躲过那些狗日的的搜查!”

林书浅已经想不了太多了,她只能点点头,将唐栋背进地窖里。然而一路滴答过来的血迹太过明显,好在这里风沙大,地上都是沙土,于是林书浅翻出地窖,和老人一起将血迹打扫掩盖起来。

又进地窖,唐栋此时脸色发白,已经昏死过去,林书浅检查着他的伤势,腿上这伤毕竟是枪伤,林书浅借了剪刀将他裤子剪开,小腿处已经模糊成一片,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血如果再这样流下去,唐栋一定会没了性命。林书浅只得脱了脏了的外衣,从还算干净的衬衫袖子上撕下整块布条,一块绑在他伤口处,一块狠狠扎紧在他伤口上方止血。肩膀处的伤口却有些难办了,弓箭刺入皮肉,此时如果硬扯出来,一定会带起一大块血肉,她只能剪断了后半截,将箭头依然留在唐栋身上。

那些骑兵们没了马就好像断了一条腿,他们开始畏缩不前,慢慢走进这处村落里。老汉得了空,拿进一碗水和一条干净的白毛巾,问道:“女娃,你们是什么人呐?”

林书浅有些奇怪:“老人家,您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就敢帮我们?”

那老汉摆了摆手,小声说道:“女娃外地来的,不晓得俺们这里哦!汉人没得尊严,那些个王爷净派人来搜刮,各家各户都是只敢怒不敢言!”

林书浅暗自锁了眉头:“老人家,我们是人民政府的人,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这里的情况上报长官,给你们一个公平的答案!”

老汉闻此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们是政府的人?格鲁王爷现在都要与政府作对了?”

林书浅点点头:“格鲁和东瀛人联手了,我们这次过来就与此事有关。”

老汉唾骂了一声,林书浅又说道:“老人家,麻烦您一个事可以吗?他的伤势太严重了,我想去找点药,你们这里有药房吗?”

老汉摇摇头:“药房倒是没有,不过有个赤脚医生,就住在村最东头,他那里或许会有药。可是你一个女娃子,外头都是骑兵,太危险了!”

林书浅叹了口气:“老人家,如果我不把他们引开,他们迟早会搜过来,到时候他必死无疑不说,还会连累了您。现在只得麻烦您替我照看照看他,我去去就来。”

老人只能点点头,林书浅掀开唐栋衣服,从他腰部拿出支手枪来别在身后。将自己那只袖珍手枪交给了老汉:“这把枪您拿着,他们要是翻到地窖,您开枪打死他们,不必再管他了,直接离开就好。”

老人接过枪:“这……”

林书浅点点头:“您拿着吧,一定注意安全。”

说罢她便翻窗出了屋子。附近暂时没有发现这些汉子,林书浅便按照原计划,慢慢向赤脚医生家里摸去。

骑兵队长搜查了一圈,没见人影,也想出个阴损的主意来:“传令下去,往东边走。唐栋受了伤,我就不信那个女的不去找医生!”

众人点点头,在村东头以逸待劳起来。等林书浅摸索着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摆好了阵型。这赤脚医生的住所离着其他村民较远,这地方竟只有一处房屋,有几个骑兵只好躲在一方低矮的院墙后头,林书浅见状,暗笑一声,扯开了手雷拉环,一下子便扔到那几人附近。

血肉合着泥土被炸上了天,巨大的爆炸将那处地方炸的乌黑,村子里听见这爆炸声,都各自躲在家中,不出门去。林书浅一下炸死了四个人,这引起了小队长的愤怒。他恶狠狠的命令他们发起进攻,可他们那些破铜烂铁怎么打得过现代化的热武器!

芝加哥打字机横扫而去,这些根本不会打阵地战的骑兵连队形都用不对,一排三人被林书浅扫射而死。

手下十五人的队伍还剩下八人,小队长气急,把所有人召唤回来,窝在那赤脚医生家中:“我就不信她敢炸这院子!你,去把那个医生给我抓出来!”

手下听了命令,立刻去屋内将躲着的倒霉医生抓了出来,林书浅露头一看,心道不妙。两个男子却不会躲避,以为躲在医生身后便安全了,殊不知他们暴露的部分却给了林书浅可乘之机,她将冲锋枪调成单发模式,两枪干掉了拉着医生的两个骑兵。

那小队长彻底被激怒了,他站起身来完完全全躲在了医生的背后,拿着刀抵着那医生的脑袋:“那个女的,你给我出来!交出唐栋,我给你一条生路,不把他交出来,我就杀了这个医生!”

林书浅的心突突的向外跳,她不能交出唐栋,却也不能放任医生不管,没了办法的她只好将手雷绑在衬衫外,套上已经快要烂了的外衣,她一手举着枪,枪口向上,一手朝前,摆成了投降的姿势。

眼见她站了出来,小队长哈哈笑了起来:“你还挺识时务,带我们去找唐栋,我就放了你,不然……”

林书浅笑了笑,把枪扔在地上,开始脱起衣服来。那小队长有些疑惑,搞不清她要干什么,手下几人却开始起哄,殊不知当林书浅外套一解开的一瞬间,几人立刻都举起了武器。

林书浅笑着看向他们:“怕死吗?不怕死的话,大家一起死。”

那小队长身子一颤,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想往后退,林书浅说道:“再往后退一步,我送你们上西天。”

几个骑兵开始颤抖起来,林书浅看着他们,背对医生道:“有个人受了枪伤,还有箭伤,麻烦您拿着手术用品往西边走,走到头喊几声,有人会出来带您过去。事成之后,一根金条。”

那医生恨不能找个机会脱身,此刻林书浅在他身前挡着,他立刻点点头,回屋子拿起医疗箱便往西边跑去。小队长虽是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

林书浅开口道:“你们都是华国人,帮着东瀛人打我们自己人?东瀛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丧权辱国。”

小队长死死盯着她,一言不发。身边的几个手下互相看过去,却纷纷低下了头。林书浅继续说着:“不想死的就把武器都扔在地下,然后滚蛋。”

几人犹豫着想要丢下武器,小队长却大骂起来,林书浅毫不迟疑,背后手枪迅速掏出一枪将他崩倒在地。

这下几个骑兵也不犹豫了,立刻扔了武器,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常年打猎的他们感到了恐惧,他们才是猎物,而她是猎手。

他们转头便要跑出去,林书浅却开口道:“等等,回去告诉格鲁,他要是再跟东瀛人合作,我派人端了他的老巢。”

那几人忙不迭的点点头,赶紧从村东头跑了出去。林书浅将地上的破烂收拾起来,扔进了干草堆里。

唐栋已经被老人家抬到了炕沿上,那医生看着他的伤,十分为难的在他嘴里塞了块毛巾,对老伯说道:“我没有麻药,他这……这伤的也太重了点!”

那老人家拍了他背上一下:“你快别犹豫了,赶紧救人吧!听说是人民政府的要员,当兵的死都不怕,还怕疼?怕疼干甚当兵!?”

那医生点点头,用净水为他清理了两处伤口,从肩头的箭伤开始处理起来。龟田一郎的人马在原始森林中被溜了一个晚上,而后又在大漠中跋涉起来。他们的马匹不在此处,只能靠脚力奔走,可疲劳了整整一夜的他们哪还有多余的力气,接二连三的晕倒在茫茫大漠里。

这大漠不同于旁处,风沙会将一切踪迹都覆盖起来,若不是林书浅骑着马误打误撞进了村子里,恐怕她和唐栋也早会陷进大漠。

龟田一郎仍不死心,手下却拦住他说道:“中佐阁下,我们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追赶了!如果再这样追下去,不仅找不到唐栋,恐怕还会都折损在大漠里!”

龟田一郎狠狠的瞪着远处大漠,快要把一口铜牙都咬碎是的。他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士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不少人都有伤在身,他眼睛深深的闭上:“收兵!”

唐栋就这样逃过一劫,林书浅收拾完东头的痕迹,跌跌撞撞的赶回西边老伯家。她的体力早已透支,整个人如同脱了水一般,从东头走到西头的这段路程不说很长,可大漠里太阳的炙烤却有些可怖,南疆的环境太恶劣了,先是草原,而后是丛林,接着是大漠,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连续几十个小时的精力高度集中。

她左摇右摆,扶着墙根往回走去,眼前的道路已经十分模糊,林书浅用力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不断向下,怎么也止不住。好不容易捱到了老人家门口,她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连手中汤普森也扔在了一旁。

老伯被这声响惊动,他举出林书浅借给他的手枪,慢慢挪着步子向门外看去,却发现竟是林书浅倒在了门口。老人把枪收起来,连忙去扶起林书浅:“女娃子!女娃子?”

林书浅毫无反应,老人便拖着她进了屋里,又将屋门紧紧关上,连仅有的桌椅也挡在了大门附近:“老陈,你快瞧瞧,这女娃是怎个了?俺瞧着身上也没甚伤呐?”

那姓陈的医生刚刚给唐栋简单做完了手术,又赶忙过来翻起了林书浅的眼皮,他摆了摆手,松了口气:“放心吧,她没事!”

老伯有些不解:“没事她怎么还倒了捏?”

陈医生摇摇头:“老李啊,她恐怕很久没休息了,就是铁身子钢筋骨也撑不住,叫她好好歇歇吧!”

林书浅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做了一个黑乎乎的梦,先是一扇门,接着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穿过走廊忽然间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中统的人正举枪对着江澜。她看到江澜不断的往前走,却怎么也走不出中统的包围圈,被乱枪打死在地上。她身上五个黑乎乎的血洞不断涌出鲜血来,一股一股的向外喷涌。

江澜的身子不断震颤,惊醒了林书浅,她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不在漠北,而是身在重庆。她推开门出去,林书仁和林书群举枪相对,剑拔弩张,她有些害怕,赶忙冲过去,却为时已晚,两人心口处各中一弹,仰面躺倒在地。

林书浅冲到两人身边,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不是这样的,不会这样的!她挣扎着从梦中逃离,眼皮不断发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久了,林书浅的眼睛睁开了一个小缝,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医生留下几服药早已离开。老人家一见林书浅醒过来,立刻走到跟前:“女娃子,你好些了没得?”

林书浅点点头,在老伯的搀扶下坐起身子来,又喝了碗水,靠墙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渐渐恢复了意识。老伯一见她清醒了不少,立刻说道:“娃儿来吃些东西吧!”

林书浅点点头:“谢谢老人家。”她确实饿的狠了,老伯暖炉上烤着四五个土豆,她一下子便干掉了三个,而后终于长舒一口气,感觉有了不少气力。

土豆没什么滋味,放的时间一久也有些干硬了,但对于从前一天下午一直激战到第二天中午滴米未进的林书浅来说,确是难得的美味。

见她吃饱喝足,老人又拿出几副药剂来说道:“女娃儿,这是李医生留的几服药,他说每天都要一换,短时间内那个娃儿恐怕是不得离开喽。”

林书浅谢过老伯,走到唐栋跟前,轻轻掀开他的被子,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并没有血迹继续向外渗出。她将他被子盖上,拿起一点水润上他干裂的嘴唇,又以手背抚上他的额头:令林书浅松一口气的是,万幸他没有发烧。

可他还没醒来,林书浅心里十分着急,再在这里停留几天显然是不可能的,可唐栋伤的严重,如果贸然带他离开,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到达山城。

就在林书浅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一声咳嗽从炕沿传来,她惊喜的走过去,唐栋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声音十分沙哑,嗓子里干的快要冒烟。

老伯见状打了一碗水,林书浅将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腿上,把碗放在他嘴边。喝了小半碗水的唐栋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我们……这是在哪?”

林书浅拿了块毛巾替他擦去了额头冷汗:“你晕倒之前的那个小村子,甘肃和南疆的交界处。”

唐栋点了点头:“我睡了多久了?”

林书浅回道:“还没过夜,不到一天。”

唐栋似乎没什么力气再说话了,老伯拿个碗举着两个土豆过来道:“让他吃点东西吧,吃了东西才有一把子力气。”

林书浅接过土豆,将它放到火炕上的木桌子上,那老伯看了一眼唐栋,从屋子后头摸出一小包盐来,将它倒在一个小碗里端给林书浅:“蘸着点盐喂他吃,好的更快些。”

唐栋看着老伯:“老人家,已经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了,我怎么能再吃您的盐呢?”

唐林二人有些羞愧,老伯飒爽的笑了笑:“你们吃好些,才有劲打小鬼子,我这把老骨头,算不得什么!”

唐栋还想说些什么,林书浅却截住了他:“老人家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脱了,吃些盐,你身体好的也快一点。”

说着她便和老伯合力,轻轻将唐栋扶了起来,让他倚着枕头靠在了墙上。唐栋左肩不能动弹,胳膊也被医生吊了起来。林书浅便只好将土豆扒了皮放进碗里,让他用右手使筷子吃。

趁着唐栋吃饭的空隙,林书浅从口袋中摸出三块大洋来,她留下一块备用,另外两块都放到了老伯手里,那老人家似乎有些恼怒:“你个女娃,这是做什么!”

林书浅将大洋死死的按在他手里说道:“老人家,您一定要收下,我们不是旧军阀的队伍,是国家的军队,在老百姓家里吃喝却不给钱,没有道理!”

那老人有些感动,可还要拒绝她,林书浅只好又说道:“老人家,您要是不拿着这钱,岂不是叫我们两个犯错误了?”

那老人这才点点头,林书浅将腕上江诗丹顿的手表摘下来放到他手里:“也请您替我谢过那位李医生,先前答应的金条现在是没有,但我这块表也算值点钱,麻烦您替我交给他,感谢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替我的同志做手术。”

老人点点头,眼中带着些眼泪:“好孩子,你们在前线要好好打仗,等打跑了小鬼子,老汉我还给你们娃儿烤土豆吃!”

林书浅笑了起来,连后头刚刚吃完土豆的唐栋脸上也有了些笑意,他撑着身子从火炕上爬下来:“老人家,请您放心,人民政府一定会杀光小鬼子,还大家一个安宁的生活的。”

林书浅扶着他下了炕,坐在凳子上:“你身体怎么样了?”

唐栋点点头:“吃了大爷的土豆,已经好多了,这次……谢谢你。本来答应别人要保护你的,到头来反倒是你保护了我。”

林书浅撤了桌子上的碗说道:“如果不是你引开了这么多东瀛人,我们也不可能成功完成任务。”

唐栋笑了笑:“给我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林书浅嗯了一声,低声说道:“我们按照你的安排端掉了五个专家,然后又去大长生摧毁了仪器,还拿到了一份关于稀土的绝密评估报告。在路上,苏茯和白萧、常安都受了伤,我就让王灵灵带着她们几个,拿上报告去了兰州,从兰州华国空军机场直飞山城。我则和她们分开,带着你的手下赶往原始森林。”

唐栋点点头:“这次任务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你们不愧是优秀的军人。我现在感觉还不错,我们收拾收拾,抓紧时间出发吧,在这里留的越久,危险就越大。”

林书浅同意他的观点,可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你的身体……”

唐栋浅浅扯动了嘴角:“放心吧,我这个处长也不是白给的,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老伯听着两人的谈话,问道:“怎么,怎么这就要走了?你个男娃子伤的太重哦,老李给你看病的时候,血哗哗的染了他一身!”

林书浅同样有些担心着看着他的肩头,他衬衫和西装上留着大滩干涸的血迹,外头的皮质大衣也被戳了个大洞。整个人脸色苍白,胡子也一茬茬的冒了出来,像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汉。

唐栋十分果断的点点头:“老人家,我们都有公务在身,实在是耽误不得,必须要回去。况且我们留在这里会给您带来大麻烦的,还请您不要怪罪。”

唐栋去意已决,老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从衣柜里掏出两件棉花塞的衣服来,他将两件衣服递到两人手里:“这漠北夜里冷,你们两个小娃子穿的太少了些,把这衣服套上再走吧!”

眼见着两人不愿意接下,他又说道:“这是我老伴生前给我两个儿子做的,一年前听说他们兄弟俩都死在南京了,我要这衣服也没个甚用,给你们两个娃穿上,回去多多打鬼子,保家卫国!”

唐栋眼中带着些刺痛,林书浅红着眼睛接过衣服:“老人家,谢谢您,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了您的期盼!”

老人点了点头,林书浅在衬衫外套上棉衣,又穿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开始帮起唐栋来。他大衣套在外头,倒是很好解下,可是吊着的胳膊便只能先放下来,将棉衣套在他身上,轻轻放下他的胳膊,为他把棉衣扣子系上,又重新替他披上大衣。林书浅这才松了口气,好在没扯开他的伤口!

伤口没有麻药的唐栋自从醒了以后就被这痛意弄得心绪不宁,不过他平淡惯了,脸上也不会有太多表情,林书浅自然没发现他一直在忍受痛苦。

告别了老伯,林书浅和唐栋缓缓出了村落,骑上马匹,慢慢往东南方赶去。唐栋伤势不轻,自然经不得颠簸,故而两人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睡足觉的唐林二人精神状态都好了起来,老人家的棉衣又足够保暖,他们两人在夜色中一直向东南奔去,带起一路尘土。

远在重庆军统局本部的江澜日子可不好过,半个多月迟迟没有动静的林书浅一行人让她十分担心。这天下午,她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怎么再狠坑中统一笔,刘逸诚却着急忙慌的亲自来了她的办公室。

一见到刘逸诚,江澜立刻问道:“是唐处长他们有消息了?”

刘逸诚看着江澜,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江澜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她低声说道:“别废话,快TM说。”

刘逸诚将电报纸放在她桌上:“白萧她们四个发的报,已经从兰州上了飞机,很快就能回来。林参谋……去救唐处了,她们失去了联系。”

江澜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她左手扶着额头,声音都喑哑起来:“唐栋以身入局,以书浅那个性子,确实会去救他。”

刘逸诚有点不知所措:“江澜,你先别担心,我已经将人手散布到甘肃和新疆交界一带了,从那里到兰州都会有我们的人。”

江澜嗤笑一声:“琐尾流离,委肉虎蹊。他们能活着到达交界的概率有多少?”

刘逸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江澜却猛的将眼睛睁开:“我亲自过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逸诚一听这话立刻将她拦住:“江澜,你冷静一点!”

江澜沉声说道:“我冷静个屁!快死的又不是你老婆!”

刘逸诚一愣:“你,你说什么?”

江澜闭上眼,心知自己有些失态,长呼出一口气:“对不起,我知道了,我派本安过去。”

刘逸诚这才点点头,拍了拍江澜的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出了办公室。几分钟后,赵本安到了这里:“处座,您找我?”

江澜右手不断摇着额头:“本安,甘肃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你过去一趟。”

赵本安有些不解,他慢慢走过去为江澜揉起额头:“处座,很严重吗?”

江澜叹了口气,将一份档案摆在他跟前,赵本安接过打开:“唐处长和林参谋?”

江澜点点头:“他们执行任务,在喀什南部被摩特部落和东瀛人包围,失去消息,现在下落不明。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已经走到兰州或者兰州附近城市了。”

赵本安想到林书浅和自家长官的亲密,心中十分难做,瞟了一眼她面色,还是开口道:“处座,如果他们被围困……很有可能是……”

江澜的身体明显的停顿,赵本安站在一旁,她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没有如果,一定……要把他们两个带回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