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她被困在一个角落中,双手交叉遮住胸前,半掩赤.裸的娇躯,浑身的毛孔都散发出了恐惧。
他慢慢的逼近,她下意识去推他,却被他牢牢摁住,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四爷冷冷的目光扫视着她发抖的身子,眼底没有对女色的需求,甚至连一丝情.欲都没有,却能将对方吓得面无血色。
他冷笑一声,松开对她的钳制,转过头酷声说道:“把衣服穿上赶紧离开。”
捡起地上的衣服,白初念三下两下套在了身上,完全没有被羞辱后的柔弱,好似在这个帐篷里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在她离开后,四爷把苏培盛叫了进来,让他备些热水。
苏培盛暗揣主子的心思,讨好道:“奴才让年侧福晋过来服侍。”刚一说完,便见到四爷眼眸里闪过一缕寒光,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在作声,小心的退了出去。
几个小太监把浴桶装满了水,四爷没让他们在跟前伺候,他靠着木桶闭上了眼睛,良久再睁开,眸色漫空,从侧面望去水雾缭绕,看不清他的面容,亦不知他到底是何神态。
……
康熙在南苑驻扎了一个多月,在这期间,皇子们每天轮流在御前伴驾,空闲时间都在马场,偶尔也会一起去围场狩猎。
相较于他们,白初念每一天过的平淡如水,白天她喜欢在塌上躺着,晚上睡不着,一人溜出去数数星星看看月亮。
只是这些日子,她不在想着十四爷,不在念着跟他有关的事,不在为他忧伤,或许以后永远都不会了。
寂寞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是猜不透的一种忧郁。
然而,不知何时起,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即便这样,她也不允许别人打扰她一个人的宁静。
她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坚强,便可以压制住内心一切荒凉。
今日,她如往常那样闭目躺着,芷柔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面色焦急的摇晃着她的手臂,“初念姐姐,你快起来,有人来了。”
白初念被这一摇晃,睡意已全数散去,立即坐起身,问道:“谁来了?”
芷柔面带犹豫,话到嘴边吞吞吐吐的,她无奈问道:“是洪水猛兽把你吓到了?”
“不是洪水猛兽,是……是芸霓姑娘,她得了十四爷的宠,今日想来这里炫耀示威了。”芷柔最后几个字,透出一腔子不满和怨怼,“她抢你的心上人,还这么不知羞耻的上门欺负人。”
白初念听了,一瞬间眸色巨变,脑海中浮过那日她与十四爷大白天欢爱之事,脸色亦变得难堪。
帐帘随她所想被掀开,只见芸霓在丫鬟的搀扶下迈着莲步慢走进来,乍一看竟是那样出尘绝俗。
恋爱中的女人,浑身都散发着美丽的光彩,这话果然说的没错。
她站着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眼神似打量,似探究,似讥讽。
“你怎么样了?”芸霓扬起眉梢,眼睛里射出一缕精光,似笑非笑道:“我可以坐下跟你说说话吗?”
白初念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我没想到你会来,真是令我好奇你的意图。”
芸霓看着她,脸上依旧有淡淡的笑,“如今,我赢了你,你自然是恨我的。”她细细打量着她的脸,眼神幽深如水,一点点绽放着涟漪,“人心之毒,防不胜防,越看着柔弱的女人动起手来越是可怕。”
“没什么要说的,就赶快离开。”白初念的态度疏离而敷衍,把对她的讨厌冷冰冰的表现在脸上,“我从来不跟看不顺眼的人说话。”
这话让站在芸霓身后的春桃听不下去了,她扬眉怒道:“我们家小姐愿意跟你说话,也是看得起你,别这么不识好歹。”
白初念冷笑,“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何时需要你们的高看?”
“真是一个蛮横的女人,难怪十四爷不要你了。”春桃眉眼难掩讥讽,她看到白初念第一眼就是讨厌,觉得她没个正形的样。
“你说什么?”白初念一股火气憋不住窜到了头顶,她还能被这一个黄毛丫头给欺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