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一致后,沈听澜又留下了两首曲子,《投桃报李》与《涌泉》赞美友谊,朋友之间的真挚情意。她委婉的表达着和为贵的精神。
况且一人一曲,一碗水端平,这下大概不会再发生混战。
沈听澜写完曲子后,不客气地躺在一旁的躺椅上,她方才见椅子上绵软的毛毯便有几分眼馋,这下真切体验软和的触感后,她舒服地闭上眼睛,轻轻摇晃着躺椅。
这才叫享受,若是在世子的书房备上一把躺椅,她能躺着吹奏,那该多好。
高荣未打断沈听澜的放松,他走向一旁的琴,想起幼时刻苦训练的时候,不过他吃不了苦,不爱枯燥的练习,就算被师傅责罚手心打肿,他第二天也要偷懒。因此至今都没出师,只能在映春坊跑腿打杂,他将手放在琴弦上,手指微动划过琴弦,想起练琴时不愉快的回忆,他胡乱拨动着琴发泄情绪。
断断续续的琴音传来,时高时低,谈不上曲调,实在是刺耳混乱。沈听澜皱着眉睁开眼,想制止如此行为不尊重乐器的行为。
狄九先一步开口,不怀好意道,“这琴弄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赔钱?!
高荣停住胡乱弹奏的手,轻轻抚摸着琴,十分狗腿地掐着嗓子道歉,“吓到你了吗,见谅见谅。”
等了几秒见琴完好无损,他这才转头放心大笑,“狄九哥,你就别开玩笑,这不是给师倚琴的礼物吗。”
“这可不是给师倚琴的,这把琴是我特意放在书房,为我接下来的计划做铺垫。”
这番话成功勾起沈听澜的兴趣,她从躺椅上坐起身,等着狄九说完他的计划。谁知这人卖关子,闭口不谈他接下来的准备,转而拿起她写完的曲子,低头欣赏。
高荣凑过去不依不饶地问道,“什么计划,哥,有我效劳的地方吗?”整张脸凑在狄九眼前,睁大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狄九推开高荣贴近的脸,毫不留情地揭他的老底,“你先把宫商角徽羽分清楚了再说。”
高荣的耳朵噌地变红,嘴硬道,“我怎么分不清,是不是你记错人了。”
狄九到底当着沈听澜的面,给底下人留几分面子,不再戳穿高荣。
沈听澜见他含糊地回答,又躺回躺椅上,拿起一旁的折扇,展开后扇正面是一副山水画,背后写得是字,八方来财。
她颇为佩服地轻摇折扇,悠哉地晃着躺椅,惬意地闭上眼睛。遐想着到时候她拿到银子,先买宅子,再置办轿子,最后雇上一群俊男美女,天天在她府上莺歌燕舞。还有大厨,将王府的大厨全部挖走。松萝也带走。
如此畅快的日子,让沈听澜抑制不住笑容,笑出了声。引来狄九和高荣的注意后,她努力收敛表情。
狄九欲开口打趣沈听澜是想到什么好事,书房的门在此刻被敲响。门外的人来不及等到回应,率先闯进来。
见书房里还有一位陌生女子,袁楼望向狄九,颇为犹豫不知有外人在场,该不该说。
狄九看出他的心思,开口道,“直接说,沈姑娘不是外人。”
“狄九哥,有人闹起来了。”袁楼表情凝重地传达着映春坊大厅发生的事情。
“打手呢,没拉开?”狄九问道。
“薛琼专门雇了打手来抗议比赛的结果,他赖在映春坊不走,说要映春坊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们还说...”袁楼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说什么?”狄九抬眼看向袁楼。
“说退钱。”袁楼说完这句话,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再去看狄九哥的脸色。
退钱?沈听澜摇扇子的手停住,从躺椅上起身,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话,再三追问道,“退钱?”
书房内鸦雀无声,众人脸色凝重,无人回应她的话。
狄九沉思片刻后,给出应答之法,“让谷兰去稳住薛琼的情绪,就说下个月会推出新曲比拼,届时将邀请他来作为裁判,投出决定性的一票。”
沈听澜听完这缓兵之计,不禁佩服这狄九的头脑灵活,又怀疑这话真的能安抚住薛琼?
袁楼听完后转身离开,下楼去寻谷兰,完成狄九哥的吩咐。
看着袁楼离去的身影,沈听澜忍不住开口问道,“可这薛琼不是要这次的公道吗?为什么告诉他下个月会有比赛?”
“他只是不服气,今夜确实是红方胜,先稳住他的情绪,卖他一个面子,到时候借着薛琼的名气传遍整个东都,映春坊再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