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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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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曾经愿意帮我,也是因为那两次微不足道的恩情。您救了我的性命,天大的恩情也还完了。我本不该再来。”郑明珠故作黯然神伤的模样。

“可殿下有所不知,陈王殿下娶我,本就是为了报复。若我去了蜀中,只怕还不如待在乌孙。”

她夸大其词,说着甚至哽咽起来。

“你快起身。”萧玉殊没法子,将郑明珠扶起。听郑明珠这样诉说自己的担忧,他心中重担反而减了许多。

这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善事。

换作谁,都会出手的。

“你放心,这桩婚事,大抵不会促成。”

听萧玉殊这样说,郑明珠也不便刻意提起送信给李将军的事。

此行目的已达成,她离开回到了文星殿。

- -

接下来几日,倒是没添什么烦心事,郑明珠便待在文星殿内,等着看萧谨华的请奏被驳回。

各国使臣依照惯例,当拜见当今陛下,算上大小属国,总得十来日才能接见完毕。但今年陛下身子骨弱,全权交由太尉丞相等大臣代为接见,不过几日,便处理完这次使臣朝见的事务。

赐宴后,使臣们便可打道回府。

郑氏的三个女儿,也在赐宴之列。这样的场合,郑明珠一向是不爱去的。朝臣携着官眷,总能见到不想见的人。

且今年赐宴排布,全权交给了皇后,皇后便召来她们三人。美名其曰在一旁学着宫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要学这些?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皇后这是把郑家的三个女儿当作储妃养。

只是没人敢点破罢了。

宫宴晚间开始,郑明珠她们三人一大早便来到椒房殿,检阅着宴中酒水茶点各项,免有纰漏。

“大姐姐,秋梧宫东西两殿旁有泉池,夜间常放着花灯,且这两个地方殿宇又多,宾客休憩常来于此。反而是北殿,少有人迹。”郑兰放下记册,忽然道。

“不如便将北殿的侍卫裁去一半,均分到东西两殿去。省得喧闹之地,会闹出些事来。”

皇后有言,凡事她们三人中,有两人赞同即可拍定,只要最后拿去给流钥樊姑过目。

郑竹困倦不已,呆滞地看着她们二人,无半点回应。

“可。”郑明珠答到。

这些使臣们来自各国,有敌对,亦有结盟,各怀鬼胎。多派些守卫看着也稳妥。

那乌孙的使臣,不是初入长安便敢闹事吗。

三人从晨起,一直忙到午后。回宫收整一番后,又要赶去宫宴。

平日无论忙闲,总得拌嘴几句的人,今天都如霜打茄子,恹恹地不爱说话。

宫人引着郑明珠落座,在瞧见席案左侧的男子时,郑明珠不由气笑了。

是哪个天杀的人,竟将她与萧谨华排在一处去。想起来了,席位排布之事,是郑兰审阅。

还真是个好妹妹。

“陈王殿下,安好。”前几日积攒的怒火,在瞧见萧谨华时,又重新翻腾出来。郑明珠阴阳怪气地问安。

“既然不情不愿,便不必惺惺作态。日后,有你问安的时候。”萧谨华轻笑,并不接招。

“殿下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郑明珠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你不会觉得,自己赢了这局吧。”

“一个身无半点兵权的皇子,婚娶之事,能由得了你做主?”

话罢,郑明珠便转过身,不再理会这人。

宫宴过半,郑明珠并未多饮,却还是觉得疲倦,百无聊赖。

这时,思绣突然靠近,低声道:

“大姑娘,刚才一位掌宴中歌舞的女官来报,说是奏乐的胡鼓不见了,请姑娘去拿个主意。”

“这种事,回禀黄门署长就是了,我去能做什么?”郑明珠心下疑惑。

“那女官说,正是黄门令不在,才斗胆请姑娘去。毕竟….这次宴中歌舞,是交由姑娘检阅的。”思绣怕出了事,会让皇后不满郑明珠办事不力。

“也罢,左右闷在这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出去走走。

一旁的郑竹眼见郑明珠站起身,立刻拽着她的袖口,询问:“你去哪?”

“与你无关。”

“我都听见了,是宫宴的事。”郑竹也在宴会中待得腻烦,只是周遭宗亲都没有离席的,她拉不下面子离开。这下抓到郑明珠要走,便想着和她一起溜出去。

“歌舞之事,我也有参与,我和你一起去。”郑竹打定主意,跟在郑明珠身后。

郑明珠没工夫搭理她,自顾自去找那女官。

在二人离席后的一刻钟,萧谨华亦被人唤走。

- -

“郑姑娘安好,本来歌舞所用的胡鼓,都是安放在北殿,舞女们也是在北殿做准备。哪成想刚才小黄门去取胡鼓,竟是全部不翼而飞….”女官面色焦急。

“器乐昨日送进秋梧殿,都是点过后上了锁的,怎会无缘无故不见?”郑竹厉声询问。

“奴婢不知….许是拿去修缮了,还未来得及归还。”

“罢了,左右那歌舞所用的胡鼓,是观赏用的,不必真的奏出声来。去库房瞧瞧,有无大小相似的乐器顶上。”郑明珠神色不耐,“等黄门署长回来,让他自己去掖庭领罚。”

“这法子好,只是还需要姑娘同奴婢一同去北殿,挑选一二…..”女官越说声音越小。

她不肯自己去挑,只怕出了别的叉子,自己吃罪不起。

郑明珠刚要开口回绝,郑竹便应下。

“你带路吧。”

“那你自己去。”

“不成,你得同我一起去!”郑竹不想那么快回去宫宴,硬拉着郑明珠。

几人便顺着秋梧宫侧方,穿过游园,去到北殿之前。

“这几间殿里,都是些形大的器乐,且有些稍后需用。二位姑娘跟着我继续往前。”

北殿的侍卫,裁去一半,灯火也少,夜风吹来格外冷凉。不知不觉,几人行至北殿深处。

“胡鼓圆润,舞女拿在手中,才不致因伤手而丢下器乐。这些闲置的乐器,的确没几样可用的。”随这女官探了几样,郑明珠都觉不妥。

“哎呀,随便选一样算了。这地方阴森森的….”郑竹没了耐性,提议她与郑明珠二人分路而寻。

那位女官跟着郑竹,郑明珠便自己向北殿宫宇群落里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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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二姐姐提议裁减侍卫的时候,便不答允了….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郑竹一边走,一边发着牢骚。

她自言自语,走了一刻钟,才意识到身后那女官早已不见踪影,空洞的殿宇周围,孤零零剩下她一个人。

冷风吹过殿中的编钟,泛出微弱的乐声,既古怪,又骇人。

郑竹急了,连忙喊道:“……人呢?!”

“郑明珠,你在哪?”

她向着来时的方向快步跑去,却发现北殿东西连接的门被落下锁,她在席,郑明珠在东。

烛火熄灭了,只能借着月色辩清四周。北殿宫墙的另一侧,便是城墙宫道。郑竹缩在角落,抬头紧紧盯着宫道,盼着有人路过能发现她。

越等,越觉得怕。

她自小怕黑。

大约半个时辰后,郑竹终于从瞧见一个人影从城墙宫道缓步靠近。

“二姐!怎么是你?”看清来者是郑兰,郑竹喜极而泣,“我被哪个女官锁在这了,你快唤人放我出去!”

郑兰顿住脚步,只轻轻看了她一眼,便面无表情离去。

“二姐…..”郑竹滞在原地,心头发冷。

- -

在北殿之东,郑明珠探查了十几间,都没能找到合适的乐器代替胡鼓。

最后一处殿宇,她与思绣本不抱什么希望,念着若再找不到,便用绢布扎成染花替代。

“哎?姑娘您看,殿内那些,是不是舞女们要用的胡鼓?”思绣指着内殿光亮处说道。

“是了,思绣你去告诉那女官,赶快派几个小黄门来搬,算算时间,就算这舞排在最后,也该开始了。”郑明珠步入内殿,检查这些鼓是否完好无损。

“是,姑娘。”

忽地,厚木门咯吱作响,从外头落锁。

不好。

郑明珠回身,见殿门紧闭,才知觉自己可能遭了暗算。深更半夜,她也是忙了一天烧坏了脑袋,竟真被郑竹拉来找什么胡鼓。

她拿起几案上的烛台,作防身之用。

绕过摆在地上的胡鼓,她缓步来到珠链之后,隐约瞧见一道熟悉的影子。

“萧姜?怎么是你…..”

还以为又是来杀她的。郑明珠将烛火凑近了些,见男人靠在一方小案前,双拳紧握,像是得了风寒一般。他身侧有打翻的碗盏,倾出些淡红的水。

萧姜没有回应。

该不会是这些人,把想杀她的毒药,喂给萧姜了吧。

毕竟每到这种大节庆宫宴,萧姜虽被邀在列,但总是早早地出来,寻了僻静角落捣鼓那些木雕。

郑明珠用烛火一照,果真看见一块木雕,还有……沾了血的雕刀。

不会是将萧姜害死在这,要嫁祸于她。

“萧姜,萧姜!瞎子,四殿下!”郑明珠急了,摇晃着这人的肩膀。

“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我跳进海里都洗不清。”

郑明珠快步来到门口,抄起一旁的巨大鼓槌,冲着殿门撞。

“开门!”

一番折腾后,厚重的木门纹丝未动她。思绣刚才应该没走远,却没有听见动静,只怕是被人抓了去。

该死。

郑明珠放下鼓缒折返。

她扯下萧姜面上的蒙眼绸布,更看清了这人的虚弱。男子双目紧闭,乌发被汗水沾在两颊,正是中毒之象。

“瞎子,瞎子你醒醒!”

她急中生智,搬开男子的下巴,作势要往这人口里伸。

从前在乌孙,马吃错了毒草,都是这么催吐的。

手腕骤然被握住,阻止了郑明珠的动作。男子掌心的温度不同于往常的温凉,滚烫而炙热。他睁开了那双看不清任何事物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郑姑娘。”

郑明珠已不是第一次觉得这目光眼熟了,今日这感觉尤为强烈。像是藏着一张大而深的网,要将人吞进去似的。

“别说话,你中毒了,快吐出来。”她顾不上细思,重新掐住萧姜的脸。

混乱中,郑明珠突然触上男子外衫下的硬物。

她脑子空了一瞬。

好像不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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