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有人对比的话,应该就是对方的阿父,也是他的二父——梅俊浩。
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差呢?
似乎是28年,具宰京失踪回来,梅俊浩的葬礼后。
所有人的关系,一夜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具宰京回来前,还生了一场大病。
这场病差点要掉他的命,好在他们是财阀。
人们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他的病是花了重金治好的。
但也留下了后遗症。
他不记得发病前那段时间的事。
只知道,他病好后,梅俊浩的尸体就被找到火化。
之后,具宰京回来了。
葬礼当天,其他人都出席了梅俊浩的葬礼,除了具宰京。
葬礼结束没多久,具宰京和具教焕就从这个家里分了出去。
也是从这之后,具宰京的性格就变得寡言,冷淡,和他们的关系也差了很多。
具成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这些东西。
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脑袋忽然像被一双手硬生生扒开般疼痛。
具成俊双手捂住头部,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脸部五官皱在一起,大把大把汗珠淌出。
他粗喘着爬到地上,周遭一切都跟着太阳穴一齐跳动,忍着剧痛,爬到餐厅,吃力起身,靠着墙壁,从柜子里拿出药瓶,手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拧了很多次才将它打开,颤抖着手倒出几片和着直饮水吞下。
做完这一切,他才沿着墙壁缓缓坐到地上,眼眶里满是因疼痛滋生的泪水。
具成俊闭上眼,等待痛意消散。
这就是他当年生病后,留下的另一个后遗症。
每当他去想当年生病前做了什么,就会头疼欲裂。
医生说,这是大脑接受刺激后,不愿回忆,而设立的保护机制。
好在,只要他不刻意去想,头就不会疼。
所以,也犯不了几次病。
「六少爷,门口有人找您,他叫申宰成。」
具成俊好了很多后,扶墙起身。
铃声响起。
他拿出手机,看到别墅保安发过来的信息。
申宰成?
具成俊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让保安放对方进来。
不一会儿,门铃响起。
具成俊打开门,只见申宰成穿着白色大袄子,身形颤抖,神色慌张地站在外面。
他和对方的关系,从那晚晚宴争吵开始就一直不好。
他实在不明白,申宰成有什么要事,能够大晚上的还来找他。
具成俊揉着还带余痛的太阳穴,看着有些神经质的申宰成问:「我们似乎不熟,你来找我做什么?」
「外面冷,我们还是进屋说。」
申宰成没有回答具成俊的问题,不断往身后瞟去,像是有什么人跟在身后。
具成俊头疼,所以便没多想,就让他进来了。
客厅里,具成俊和申宰成对坐在桌子两侧。
「所以,你想说什么?」
具成俊闭着眼,靠着沙发,舒缓疼痛。
申宰成坐下来后,依旧不安心。
申宰成瞥见落地窗窗帘没合上,外面漆黑一片,忙站起身,快步过去拉上,再慌忙走回来,缩在沙发上,神情惊恐,像有变态杀人狂在追着他。
扭头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才小心翼翼地凑近不明所以的具成俊,压低声音,说出来。
「成权,是具宰京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