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京明脱口而出的瞬间,感觉他很虚伪,明明现在和李民赫在一起。
「消掉。」
具宰京甩开他的手,冷冰冰地吩咐着。
姚京明没再挣扎,缩回手,听着白衣人继续说话。
「您好,已为姚京明先生消掉伴侣位,现在准备为二位登记伴侣。」
白衣男人话毕,对黑衣男人点头。
黑衣男人见状,正常端坐,手放在那厚厚的书本上。
他问:「请问二位是真心相爱吗?」
「是的。」
两人异口同声,语气却是天差地别。
黑衣男人继续问:「请问二位愿永结同心,永不相离吗?」
「愿意。」
「好的,已经为二位办理完毕,可以从通道离开了,稍后会由前台工作人员将伴侣本交给二位。祝二位结为伴侣愉快!」
白衣和黑衣共同站起来说完最后一句话,恭送两人离去。
两人回到通道。
路上,姚京明一直忐忑不安地关注着身后的具宰京。
他害怕对方会将这件事告诉具教焕。
对方依旧一言不发,似乎没有听到黑衣人的话。
出通道后,前台小哥笑着递上二人的黑白伴侣本,目送二人离开。
「不管你有没有伴侣,现在你是教焕的男友,也是我的合约伴侣,收起你的心思。」
快要到大门时,具宰京停下来,冷不伶仃地提醒他。
姚京明听到这句话,心终于放下,说:「我会的。」
出门后,具教焕已经醒来,站在车门口跳着向他招手。
姚京明被对方的举动逗笑。
具教焕跑上来,不管具宰京的脸色,从他的手里接过姚京明,往下推。
具教焕在他身后问:「怎么样,登记进行得还顺利吗?」
姚京明头靠着对方的身上,点头说:「嗯,顺利。」
具教焕瞄眼后面走着的具宰京,问他:「呀,我哥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姚京明心虚地握住对方的手,「我们快点回去吧。」
具教焕听到这儿,倒是停下来,瘪起嘴问:「你很想回家吗?」
姚京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想让他回去,问:「怎么了吗?」
「我不是说今天还给你约了医生,想给你全面诊断一下,看看怎么才能最快恢复你的腿吗?」
具教焕继续推着他,来到车旁。
姚京明真的忘了对方说过这句话,握住对方的手,说:「抱歉,教焕哥,我忘了。」
「好啦,」具教焕将他抱上车后,坐在他身边,指着脸说,「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姚京明被具教焕逗笑,照着对方手指着的位置亲下去。
具教焕得到他得亲亲后,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笑着对还站在外面的具宰京说:「哥,我们就先去医院吧。」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具宰京说完,径直往车后走。
「哥能有什么事?」具教焕往车后看,有些疑惑,但想着对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便没再管,笑着看眼姚京明,对前头的司机说,「白司机,麻烦开到金利大学医院。」
路上,姚京明透过车窗,看向路边的风景。
他第一次不那么匆忙地往外看。
他的手被紧紧握住,回头看,具教焕也在看着他。
两人相视一笑,他靠在对方的肩膀上,闭上眼。
金利大学医院,骨科。
「没有瘫痪?」
科室内,具教焕坐在椅子上,听到结果,疑惑地问着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
「是的,」中年男人点头,说,「从之前和现在的诊断片来看,姚京明先生的身体很好,虽然两车相撞,车上人员受重伤后有可能瘫痪,但他的身上没有严重的物理损伤比如骨折、肌肉损伤、神经损伤。只受到轻微的表皮伤,完美避开这种可能性。」
具教焕握住姚京明略微冰凉的手,问对方:「那他为什么还不能走路?」
「医学上将明明物理上没有损伤,但就是无法站立、行走的疾病称为「心因性瘫痪」。」
「患者经历过车祸时,产生了极度的恐惧或者其他强烈的情绪,它们堆积、反应在一块儿,最终变成患者的心理创伤,进而影响患者的身体运动功能。」
中年男人耐心跟他们解释。
姚京明听到这儿,手上一紧。
具教焕可以感觉到姚京明的紧张情绪,轻轻握着对方,用眼神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待姚京明的情绪缓和些后,才问中年男人,「那怎么才能好?」
「这个不属于我们科室的治病范围,建议你们转去心理科继续看病。」
「谢谢。」
走廊上,具教焕跟医生道谢后,推着姚京明走出科室。
他看出对方心绪低落,蹲下身,说:「京明啊,这不是好消息吗?只是心理问题,不是真正的瘫痪。」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的心理创伤是什么。」
姚京明并不害怕坐车,他不害怕治疗,但是害怕找不到原因,害怕会拖累对方。
「没事的,京明啊。」具教焕握住他的手,安慰着他,「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帮助你站起来。所以,不要担心,好吗?」
「嗯,教焕哥。」
姚京明点着头,感觉鼻子发酸。
心理科室对他进行全面的诊断后,得出的结论,确实是心因性瘫痪。
虽然治疗的过程会很艰辛,但是成功的概率较高。
从这以后,具教焕每周都会陪着姚京明进行治疗。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眨眼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