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朱由校和兴儿没等人喊就起床了,两人梳洗完毕,不约而同的来到乔婉的房间。
乔婉此时已经醒来,她正在纠结着要不要看看手上的伤,想看却又不敢看,她怕再次失望,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再没有好转的话,恐怕她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看到两个孩子过来,乔婉仿佛又有了勇气,在他们的目光下,把左手从被窝里慢慢的拿出来,不知是那副药起了疗效,还是伤口本就该好了,包扎的布上虽有些血迹,但已不是很严重,这说明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虽然拖得时日久些,只要能好乔婉就满足了。
心里的石头放下,乔婉面上也就露出了喜色,愉悦的告诉两个孩子不用再担心了,自己过几天就会好的。
朱由校觉得还是魏朝带回来的药起了作用,暗下决定,一定要监督着奶娘继续吃药,这个可怜的孩子把别人都当成了他自己,以为别人也会像他一样偷偷的把药倒掉。
“娘,我们明天还要出宫吗?”
娘的伤好了,兴儿又开始担心其它的事,他觉得娘还是好好休息的好。
“明天酒楼就要开张了,我们怎么能不过去?再说,出宫你就能见到大石头和小石头了,前两天你不是还在念叨着他们吗?”
“我想见他们,可是我更担心娘,要不,娘不要去了,兴儿一个人出宫就行了!”
“你?你想出宫干什么?”本来乔婉是想说你能干什么的,可是话到嘴边又改了过来,她觉得那样说会打击到儿子的自尊心。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兴儿挺挺小胸脯,“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保护娘了!”
“你?”乔婉抬眼看了看儿子,下这么大的决心,难道他是真的想一个人出宫?
“娘,你就让我一个人出宫吧!你留下来好好休息嘛。”兴儿开始撒娇。
怎么着这也是儿子的一片心意,不能一开始就打击,想了想,乔婉开口问道,“酒楼开业的事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要不咱们投进去的银子就收不回来,没有银子,以后还怎么生活?”
听到这,安静了好大一会的朱由校发话了:“就按兴儿说的办,不就是银子吗?我有,要是赔了咱们再开一家酒楼就是了。”
看到乔婉瞪眼,朱由校连忙补充道:“不是我不知道节省,花钱大手大脚,只是银子再重要也没有奶娘你重要,银子没了可以再挣,可是你一定不能有事,兴儿,你说是不是?”朱由校开始找同盟了。
兴儿接受到信号,和朱由校一起缠着乔婉同意。
一时间,乔婉为难了,若是跟这两个孩子争论什么事情的话,一般乔婉都能获胜,可要是他们固执起来,那是怎么都讲不通的,尤其是朱由校。
其实,若单是酒楼的事,乔婉也不会那么坚持,交给孩子让他锻炼一下也未必不行,就算他办不了什么事,可是锻炼一下胆量,培养一下责任感还是不错的。而且,先前她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有她在,相信汪文言和钱掌柜也会把事情办的很成功,就是她去了,也不会在外面抛头露面,这样做不是她被古代思想影响了,而是她想尽量低调些,不想暴露酒楼与自己的关系,这样对她,对酒楼,或者对以后一些计划的实施都更安全更有利一些。
她出宫的另一个目的,是要见一见陈矩给她的那些人,暗中的那几个是她的底牌,目前来说,她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这次要见的是明面上的那些人。
她觉得既然想要掌握生活的主动权,那么自己手中就要有一定的力量,人脉方面陈矩先前就给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发展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作为一个女子,还是先前本就毫不相关的人,自己也没有做出什么出色的事情让他们佩服,想让他们真正对自己忠心,是有一定难度的,这需要从长计议,乔婉觉得,因为别人而对你忠心,那么这份忠心大抵是不会长久的,也不能发挥到最大的效用,因为,他们今天可以因为某人忠心于你,明天也可以因那人而背叛于你,只有正真信服自己的人才算得上是自己人。
何况就算是自己人,如果没有什么能值得他们效力的地方,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离去,就算真心留下的那些为自己好的人,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自己也会觉得不安和愧疚的。
毕竟,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被人对她坏,她不一定对别人坏,但若是别人对她好,她一定会对别人好。既然接了陈矩的人,那么他们跟了自己后,就一定得让他们有所收获。
思前想后,乔婉觉得这次出宫会面是势在必行的,但看着两个态度坚决的孩子,乔婉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了。
“说嘛,到底行不行!你自己不是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吗,怎么现在变成守财奴了,你自己都做不到,还怎么好意思来要求我们。”央求不管用,朱由校开始激将了。
“那个,不光是这个原因,你不懂的。”
“我怎么不懂了?不就是你还有事瞒着我和兴儿吗?这次出去肯定还有其它事情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