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炭治郎一脸神游天外地离开了总部为Caster准备的房间——据Caster所说,他之前一直居住在一个全是刀匠的隐秘村子。
“是筑城院千鹤的学生……啊,在鬼杀队是叫做继子,对吧?总之我和结城夏野就是被他和其他几名隐一起送到总部的。”
那场谈话的最后,银白色长发的Caster对他这样说道。
不过炭治郎对Caster最后说的话全都是装进了脑子里,但丝毫没有消化过的状态,因为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Caster之前的那番话里,他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把祢豆子的血送一份给珠世小姐。
虽然Caster先生并没有明确要求,但他仍然认为自己有义务为Caster先生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让鬼舞辻无惨变成鬼的人这件事情保密,就像千鹤小姐做的那样,她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但依然认为他应该从Caster那里知道这件事情,而非从她口中。
“该怎么跟珠世小姐解释祢豆子的情况呢……”炭治郎苦恼地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然后就被一个大嗓门吓得瞬间回过神来。
“爷爷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去能有什么用啊——!”不远处,善逸在自家的英灵面前屈膝跪倒在地上,一个标准的失意体前屈姿势,双手之间摆着一张信纸。
身形小巧但刀法出色的红阎魔双手环在胸前:“那是Master师父的要求啾!身为徒弟就应该拼死去完成的啾!”
善逸的眼泪顷刻间喷射出来,他用雷之呼吸惊人的速度一把冲上去抱住了红的腿:“我去了也只会被师兄辱骂!我去给师兄当出气筒就能解决问题吗?!他脾气坏又不是因为我离开,他失去了出气筒造成的!虽然我也很想爷爷啦——”
红阎魔面无表情地用木屐直接踩在了善逸的脸上,把他蹬开:“既然想念师父,就更要回去看看了啾,其实人家已经替您跟鬼杀队的高层打好招呼了,总之,调查那附近的鬼的任务就交给您了,本来负责这个任务的蝶屋情报员已经接其他任务了,现在放弃是推卸责任啾!”
善逸的眼泪缓缓滴在了木屐的底部:“魔鬼,你绝对是魔鬼……”
“按照人家在地狱的‘种族’来看,人家的确可以是魔鬼啾。”红阎魔顺势就接下了善逸的话。
“没有人吐槽的人生寂寞如雪……”善逸揉着被木屐蹬过的脸,一边站起身一边说,然后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路过的炭治郎身上。
那一瞬间,炭治郎发誓他看到善逸的眼睛亮起来了。
“那那那那那个看上去无比眼熟,简直就像我跟祢豆子的定情信物的箱子,难道说——”善逸不到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冲向了炭治郎。
炭治郎面无表情地用带着刀鞘的数珠丸恒次横在了冲上来的善意面前,后者则如同一条脱了缰的野……狗看到肉骨头,那太刀也拦不住的架势,极具穿透性的快要脱眶而出的眼珠子和咧到耳后根的嘴角,一切的一切都令炭治郎再次露出了那种“看垃圾的眼神”。
“什么定情信物,能不要擅自跟别人的妹妹扯上关系吗?”炭治郎冷酷无情的回答也无法阻止善逸对他身后背箱的热情。
“祢豆子妹妹!你能听见吗!是我!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善逸对着背箱就像是他正在面对里面的祢豆子一样。
出乎炭治郎和善逸预料的是,背箱里面竟然真的传来了声响。
只要祢豆子能恢复神智,只是跟善逸说话又能怎么样,那一瞬间,炭治郎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回头往自己的背箱看了过去。
不过,那里面并没有传出说话的声音,只是缓缓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祢豆子樱色的眼珠出现在那条缝隙里,似乎是有些好奇地看着善逸。
“啊啊啊四舍五入我和祢豆子双向奔赴——”就在善逸留着感动的面条热泪冲上去的下一刻,那一条对他来说不啻于天堂通道的狭小缝隙无情地合上,让冲上去的善逸的鼻子和背箱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痛!”善逸摸着飙出精彩鼻血的鼻子,赶紧用呼吸法止血。
炭治郎的嘴角抽了抽,但在看了一眼善逸手帕上的鼻血之后还是没有对善逸对祢豆子的热情发表什么看法。
“也就是说,善逸你接下来的任务是回到桃山,也就是你出师的地方,调查那附近‘闹鬼’的传言,顺便调和师父和师兄的矛盾?”
善逸把染着自己鼻血的手帕叠好收起来,点了点头:“爷爷其实并没有真的要求我回去,但我从信里能读出来爷爷跟师兄的关系在恶化……啊,这么说来,该不会真的是因为失去了我这个出气筒,师兄那个恶劣的个性只能跟爷爷吵架了吧。”
炭治郎闻言拧起了眉头:“桑岛先生跟你师兄的关系很糟糕吗?”
善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如说我师兄就没跟谁关系好过吧……总之他是个嘴上不肯饶人的人。但是他很强,而且非常努力上进,不像我,只学会了雷之呼吸·壹之型,还一天到晚因为贪生怕死逃避训练,总之,我其实一直把师兄当成我的榜样来着。”
炭治郎皱起眉,一脸认真地对善逸说道:“善逸也很强,现在也很努力了,不要那么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