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微微颔首:“筑城院少女是一名相当出色的武者。”
“这样啊……不错,很不错,没想到来这一趟还能有这样的收获,”猗窝座愉快地眯了眯眼,然后朝着站在对面的炼狱杏寿郎摊了一下一只手,“我就是猗窝座,杏寿郎。”
“我刚刚说,你的斗气还没有接近至高领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杏寿郎?”仿佛是心情极好一般,名为猗窝座的鬼笑着问道。
明明不远处他的英灵已经跟红阎魔打得难舍难分了,他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仿佛笃定了无论是他还是他的英灵都不会输。
炼狱杏寿郎闻言微微拧起眉头,然而还没有等他说话,猗窝座便自问自答一般把话接了下去:“那是因为你是人,杏寿郎。”
“人的肌肉和身体状态最好的时间其实只有那么短短十年,一旦过了那个阶段,人就会从身体的‘巅峰’状态开始下滑,衰老,最后死亡——无论生前是多么出类拔萃的武者,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可有多少人能在短短的十年,自己身体的‘巅峰’时期就透彻武道,抵达如我们这样不老不死的鬼都难以企及的‘至高领域’呢?”
听到对面的鬼说的话,炼狱杏寿郎的脑海中闪过的是在之前列车上的梦境里回忆起来的,躺在被褥上的父亲颓废佝偻的背影。
“当上柱又怎样,无聊,根本没意义,反正都是成不了大事的。”
“无论是我,还是你。”
然后眼前回忆里父亲的背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那只鬼朝他摊开的手,他笑着对他说:“所以,你也变成鬼怎么样?”
“杏寿郎,你这么强,需要的只是时间和历练,假以时日,肯定能摸寻到武道的巅峰,而鬼的身体能够给你无限的时间和无数次‘死而复生’的历练机会,你觉得怎么样?”
炼狱杏寿郎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他的脑海中是弟弟满是期许的目光,他问他——“要是我也成为柱的话,父亲就会高兴了吗?”。
“说实话,父亲他说那根本没有意义。但我不会因此就放弃心中的热情!内心的火焰是不会熄灭的!”那个时候他这么回答弟弟。
“我拒绝。”现在的回答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正因为会老去,生命并非无限的,人类这种生物才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珍惜有限的生命和时光,所以才无比可爱。”
“所谓强大,并不只是针对□□而言的词语。”
啊啊,原来那个时候,他想对父亲说的,是这句话啊——这一次之后休假能有机会回家的话,他会再对父亲说一次。
“我也很珍惜现在的时光和身边的一切事物,所以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会变成通过加害他人来生存的鬼。”
“无论你问几次,我都只会给出这个答案。”
猗窝座嘴角笑容的幅度变浅了一些,他微微一眯眼:“是吗。”
下一刻,他一只手单手立掌,掌心朝前,一只手握成拳头,拳心朝上,赤裸的,脚趾的部分被深蓝的颜色完全覆盖的左脚往前一踏,足下立刻出现了一个犹如巨大雪花延伸开来的图样。
“不变成鬼的话,就杀了你!”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下一刻,他的足下踏地发出近乎爆鸣般的声响,风驰电掣般裹挟着浓郁的斗气朝着炼狱杏寿郎袭去。
后者毫不犹豫地身形一动,手中的太刀一挥,迎上袭来的鬼。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一边的炭治郎几乎是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战斗。
猗窝座和炼狱杏寿郎一人一鬼战斗的速度快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伴随着火焰般激荡开的刀风和鬼可怕的拳风,传来的声音还有金属的刀身碰撞上鬼强韧□□而产生的巨大声响。
拿着锯齿双刀的伊之助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浑身紧绷,甚至流下汗液。没有破绽,眼前这场战斗他根本没有办法插手,眼睛要跟上他们的速度都算勉强,他野兽一般的直觉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警告他——不要靠近,否则便只有“一死”!
同为“野兽”,阿塔能敏锐地感觉到伊之助的感受,她在伊之助前方的不远处显出身形,微微躬身就要往一人一鬼战斗的方向冲过去,但是身前立刻横了一把□□。
眼角带着一颗泪痣的俊美男性朝着她微微一笑,另一把长枪在招架红阎魔的大太刀:“抱歉了,不能让您去打扰Master。”
阿塔眼神微微一空,恍然间,她仿佛看见了她曾向她宣誓要为她永远纯洁的月女神,回过神来后碧绿的兽瞳因为愤怒而隐隐发红:“可恶的男人竟然敢用那种东西魅惑我——”
俊美的男性英灵苦笑了一下,但还是凭借一己之力勉强拦下了被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泪痣魅惑而狂怒的阿塔。
一人一鬼战斗的中心,猗窝座一脚腾空跃起朝着下方的炼狱杏寿郎轰拳:“我以前杀掉的那些鬼杀队的柱里还没有答应我邀请的人。”
“为什么啊,难以理解,同为极尽武道之人,应该没有人比我们更明白这样的机会有多么难得了吧!”
“明明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成为鬼啊!”
“啊啊受不了了!看着拥有出色才能的人衰弱下去,一点点变成讨厌的弱者!你去死吧,杏寿郎!趁你现在还年轻强大,去死吧!”
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在半空中极为迅猛地朝着地面上的挥出好几拳,拳风仿佛一道道刀风一般朝着炼狱杏寿郎袭去。
破坏杀·空式!
地面上的炼狱杏寿郎手中的太刀同一时间挥动,以他为中心席卷而出的刀风仿佛裹挟着烧灼火焰的漩涡,朝袭来的拳风劈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