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之后……看来确实是一场惨重的战斗。
眼光打量着那个还在岩壁上挣扎的大个战士,系统居然将这个家伙的血条显示出来了,从左到右,只被打下来一点点。
“她们死了几个?”
[四个]
真不是好消息。
我心想,短暂沉默了一会。
“我知道了。”
似乎能嗅到在这里战斗过的人留下的血腥味,是血和陈旧的灰尘混在一块的味道,到处都是火元素风元素和草元素的痕迹。
空远远的看了我一眼。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只是远远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我不知道这个提瓦特的异乡人是否放下想要掺和我的事情的意图,我从始至终的行为,就算是再有耐性的人也应该感觉到不爽了。
随着空抱着派蒙一瘸一拐的走出我的视线,这些暂时全部都不重要了。
“走了?”
[走了]系统说。
“嗯。”
这是流浪者听见我问的回应。
他很快意识到我可能不是在问他,少年的表情闪过一些不爽来,看了一眼我的耳朵,然后扭过头看向前面那个身形巨大的家伙“——我假设你已经有办法对付他了,用你的拳头还是牙齿?”
我释放出冰元素和水元素,一边问他。
“你既然都到这来了,那我假设你知道这家伙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也是可以的吧?”
“不叫我臭弟弟了?”
流浪者突然偏开话题说,走到我身边,示意我“——那小子死在这没关系吗?”
那小子?
我恍然,看了看身后不远处从地上爬起来给自己裤子拍灰的尤金,他见我和流浪者都在看他,于是站起来想要走过来。
我说。
“不用过来,你去和他们一起走。”
尤金停下,看了看我身边的流浪者,然后看着我,目光还是那个死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好的”
“那么,米娅小姐,我会在外面等你的。”
他说,当着我的面将神之眼揣进裤腰“请你尽快回来。”
我随便嗯了一声。
然后这个小子就转身走了,身影快速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比起一句嘱咐或者什么礼貌性回应,到更像是在通知似的,留下一句让我不知道给什么反应的话……就好像我答不答应无所谓一样。
总之,现在不该在这的人基本都走了。
场地清空。
“你要让他跟着你?”流浪者问。
“我没这么说过。”
“嗯——”
他哼了一声,歪头撇我。
我把脸上的邪眼面具推上去,和臭弟弟看戏一样的目光对上“——那还不是你们之前那什么伟大的事业,那个小子难缠得很,甩掉了他也会自己跟上来——说点别的,你怕冷吗?”
少年笑了,他感觉到气温骤降。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神明。”
话音落下,冰霜喷薄而出,我的身体覆盖上黑色的盔甲,而那把真正的弑神黑刀,那把几乎会呼吸一般爬满红色纹路的黑刀就在我的手中——
流浪者看着那把刀,他的眼光动了动,没说什么。
“……这就是那把刀啊。”
我听见少年低声的自言自语,余光专门注意了一下流浪者的表情,他看着这把黑刀的目光有些复杂,但还没有到让我觉得不舒服的地步。
“什么叫‘那就是那把刀’?”我直接问。
“就知道你会起疑。”臭弟弟挥挥手“其实这把刀的存在有不少人都知道,比如那七个神,我,一些以前的同事,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它在哪而已。”
“——见证神明陨落后用仇恨锻造出的弑神刀,你要用它对付那个家伙?”
我隔着盔甲耸肩。
“没办法,难道我真的要用牙齿咬?”
他翻了个白眼。
[你得全力对付白石—白]
[我不确定,你在这个人偶面前全力大开是否正确,他的立场并不明确]
我的脸上覆盖着黑色的面具,于是偷偷用余光看了身边的少年一眼——
自从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给我带来那个足以在须弥保护我的信息后,这个曾经在愚人众里凶狠而不可靠近的少年身上总觉得发生了一些不小的变化,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他愿意,而且已经帮助了我——
至少他在这个时候会和我一起战斗。
我摸了摸脸上的黑色盔甲“你知道那家伙怎么复活的吗?”
流浪者看了我一眼。
发现我并不是在问系统,于是他稍微歪头过来了一些。
“这和旅行者的另一个血亲有关,也和坎瑞亚有关,你的脑子里应该有这部分关于那些家伙的记忆。”
我想了想“深渊教团?”
他扯了一下嘴角。
“——多托雷发现那些深渊的家伙试图用一些东西作为媒介,来转化这些黑色的力量,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成功。”
少年抬起一只手,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球,绕着眼眶划了半圈,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嘲弄。
“我今天说的话可太多了。”
“怎么,要猜猜那些东西是什么吗?”
我没说话。
真是个坏消息。
系统曾经提议过和坎瑞亚遗民交好的提议——但是臭弟弟告诉我的消息明显和他发生了冲突,如果空的妹妹荧和深渊教团一同复活了白石白来消灭我……那,千年之前利吉恩和坎瑞亚的暗中结盟,那个在白石宫殿里带上金叶桂冠的金发少女,那机器,那鸠琉恩的突然背叛,这一切可能早有预谋。
白石族早已被偷去的眼睛如果是坎瑞亚干的,就是为了转化污秽……如果坎瑞亚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算对付阿尔斯特,那么结盟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如果他们早就想对付阿尔斯特。
就连蝎尾十字也被当做工具引我到这来。
……所以坎瑞亚在灭亡前不知是否早与深渊有所关联,他们那个时候就想要对付阿尔斯特,那深渊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针对阿尔斯特的呢?还是说,就是因为坎瑞亚人变成了怪物,所以深渊才开始对付阿尔斯特的?
阿尔斯特危害到深渊了?
系统也没有说话。
他之前说过的话让我觉得他是有可能对此不清楚的,这个曾经是神的精灵突然背叛的原因我到现在也不完全了解。
白石—白从崖壁中挣脱落地的声音很大,大到足够让我思绪回归,流浪者见我思索完毕,于是向前一步“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先解决他。”
我说“把他身体里的污秽抽干。”
他又回头看我。
“——用你那把刀?”
我哼了一声“嗯哼。”
少年那双紫色的眼睛看了看那把刀,然后点头“哈,那我去缠住他。”
说罢,一声空气被挤压的爆响,流浪者像一道光一般快的飞了出去,对着才落到地上的白石白直直冲过去,狂暴的风元素被压缩,在手中变得像一颗巨大的青色球,白石—白面对冲过来的少年也飞快的伸出手想要将他捏在手中——
“那一招真像螺旋丸唉。”
我吐槽了一句,也举刀向前。
提瓦特疾风传来喽——
流浪者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速度闪过战士的手掌,将风元素摁到战士的胸口上,接着飞快的调转身体,在白石—白被过量的风元素打的向后倒时,少年将一记鞭腿送了上去,狠狠踢到了战士的下巴上。
他毕竟曾是一位执行官,巨大的力道在短时间被把白石—白揍的像一只沙包。
流浪者一脚将战士送到空中,少年又连踹了两脚,把白石—白从半空揍的砸到地上,又是连续几下风元素攻击,他知道没法彻底解决,所以意在压制——
“你最好准备好砍他了!”
流浪者喊到。
虽然绝对的武力可以压制这具活动的尸体,但流浪者并不确定这个曾经参与过远古战争的战士是否还会爆发出他所不知道的能力,至少现在,他的拳头都只能让这个大个子暂时不能行动,却一丁点都伤不到他。
“少催——”
女孩的声音像被气流冲散的叹息。
“我倒是想站在场外跳拉拉队舞,你给我去一边搓丸子去。”
话音落下,黑色暴起——
那把活了一般的黑刀从下而上,像切西瓜一样轻而易举的剁下了白石—白的手臂,那只健壮的手臂在空中飞出一个旋儿,这具被亵渎的尸体已经没有办法通过别的方法制止,虽然我觉得毁坏他会让阿尔斯特不高兴。
必然会不高兴的。
我看着白石—白的血条猛地下来一截。
这个高大苍老的战士曾经为那个女神征战四方,如今变成这个样子——
一股黑色从手臂处的断口被刀刃带出,就像被吸收一样吸取了一部分,但其中却莫名有另外一股不好的气息夹杂其中,让我都觉得有点反胃——
那确实是污秽没错。
系统这时候突然插话[准确来说,这种污秽里面有些别的东西]
[……还真的是深渊的气息]
我后退几步,找准了角度再次提刀而上。
“这不是显而易见——”
我说完这句话后,也意识到我可能对流浪者这个臭弟弟说的话太过信任了,对方说眼睛和深渊我就完全相信了……但我确实想不到流浪者为什么骗我,明明看上去他也需要把这个大家伙处理掉。
他最好别骗我。
那只飞出去的手臂并没有死透,正在神经性的扭动,在地上变得像一只巨大的虫子。
“米娅!”
想到这,我听到流浪者短促的喊了我一声,他短暂思索后,得出了一个最粗暴的办法。
“砍掉他的头,刺穿他的心脏。”
好。
这很有他的风格。
“这能有用吗?”我问。
“怎么,你和你脑子里那个傻逼还有别的办法吗??”他头也不回的呛到,又飞起一拳把白石—白揍飞起来。
[这人偶不积口德]系统骂了一句。
[神造物也不过如此,口舌上真他妈的——]
“停!”
你们打架来了吵架来了?
冥冥中总觉得这种烦恼似曾相识,我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所以能不能成,你在我脑子里赶紧干点有用的!”
[……]
系统不太爽的说道[他说的差不多,把白石—白的尸身劈碎,把所有受到扭曲的污秽释放出来]
行吧。
看来只能把白石—白剁馅包饺子了,也不知道深渊力量是醋味的还是老抽味道,把人都腌诈尸了……
我心说,只能举刀而上,一边提醒系统“存档——”
唉。
真是都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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