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在前面问道。
“不要死了哦,死了的话我会很难办呢。”
我捂着肚子如蜗牛爬行,嘴里气若游蚊“……臭小子你他妈咒我是吧?”
“怎么会,您说笑了。”
“服了,还有多久能到……呕,你要是跟我说走错路我真的会吐你身上哦。”
尤金那张无辜的死人脸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引发我的拳头想揍人的冲动。
如果不是我被熏的厉害,真想把他的嘴巴封住手脚绑起来吊在教令院上公开处刑。
雨林的泥土潮湿粘重,也带着一股味道,草腥味只是加分项,从沙漠到雨林的反差太大,我在刚刚进来时还因为森林空气中潮热的水汽而流鼻涕。
当时尤金问我是不是有鼻炎。
他还扯了好多叶子给我,让我擤鼻涕。
……挺好的,幸好让我难受只是生命太拥挤的臭味,单独的花和叶子除了汁液味道之外还都可以忍受。
我们一路从喀万驿走,走了足足有一天才看见,喀万驿其实也有不少队伍运送货物或者旅行会去奥摩斯港,但这些队伍都不愿意加外人,特别是那些须弥的沙漠雇佣兵,甚至以为我和尤金是危险人物,眼神都跟刀子一样。
尤金的衣服里套着之前愚人众的服装,确实很容易被人看见,他也不脱,藏的很不走心。
就好像完全不在意被认出来一样。
——他不在意我在意,天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呢。
一想到这个,我顿时开口“小子,你把愚人众那衣服脱了,太扎眼了,而且雨林里也不冷,我看着你我都热。”
尤金缓缓扭头看我。
他说“我外面就一件外套。”
“您知道森林里虫子有多少吗?”
少年边说边撩起裤脚,扯下来一只水蛭,伸给我看。
……对啊,这个潮湿的气候怎么可能没有虫子呢,我把他伸过来的拿过来水蛭冻上扔的远远的,看了一眼他小腿上的伤口。
我们俩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十几分钟后。
我边吐槽,并给他递了一个绷带。
“这玩意怎么光咬你不咬我?”
“嗯……米娅小姐您应该不算人。”
“?你找死?”
“因为大人说你的身体构造确实不能算普通人类,而且吸血还有可能嘬出冰元素,按照须弥雨林的潮热,虫子可能都不想靠近您。”
“你他……算了,每次都能把我噎回去。”
尤金的表情从死人脸变了一点点,变成了那种介于面无表情和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他看了我一眼,低头拿过我递给他的绷带随便包了一下。
[嗯,还是故意的]系统看戏道。
“………确实。”
这小子的态度看着不像是恨我恨的要死的态度,我现在不清楚他到底恨不恨我,到底来干什么的。
我们在潮湿的绿色丛林里跋涉了一天多,总算是走到那个所谓的奥摩斯港。
奥摩斯港南部靠海,整个港口上方是个巨大的空树干,有海风从远方吹来,吹散了那股拥挤的绿色气息,尤金轻车熟路的开始在港内找落脚地,我跟着他都费劲,随便找了个靠海的空码头坐下了。
这奥摩斯港挺大的啊,怎么人这么少呢?
我掐着自己的人中。
四下观察——
须弥的建筑都是圆顶尖的绿瓦白砖,再加上一下看上去对称圆润的草棚木屋,我还难得看见了不少外国商人,带着一些特产在卖。
只是人群密度确实是低了些,目前看上去,比不上璃月港的热闹。
既然已经到了绿海和蓝海的交接。
那么那个脑筋急转弯里“爆开的罂粟”是什么呢?
结合之前纳西妲的话,绿海里的黑色拼图或许指的就是阿尔斯特的记忆,回归的位置……那就是我的脑子,或者是阿尔斯特的脑子。
“爆开这个词本来就不妙,听上去就好像人变成会爆开的气球一样。”
[——好猎奇]
“感觉,不会说的是那个小子吧?”我揣摩着。
如果尤金在身体里弄一个炸弹来,所以他才一直要跟我一起行动……但是在奥摩斯港他却放下我独自去找落脚地了,好像也说不通。
“他是个人体炸弹?”
[……人体爆开变成花的话,应该不是杀伤力那么强的炸弹吧]
“也是。”
多托雷那厮必然是有些强迫症在身上的,他给我做个实验刀具都要整齐摆放,切个肌肉都要根根区别,虽然是个理科男,但不至于在谜语的字眼上出差别。
真是笑话,在这种事情上他居然是值得信任的。
……出于学者的自傲和严谨,为了数据,他也不可能在臭弟弟的那些装置上做手脚,所以须弥那边我最好少想,想了心烦。
真心烦。
正这么想着,我突然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而愚人众标志性的面具服装再一次出现,正从港口另一边走过来,一个接一个的站在路边。
[愚人众军队]
[看起来挺多的,建议你躲一下]
“当然——”我从码头上跳进水里,几个呼吸间我重新让海水替代了循环,扒到了几艘大船之间,在船的掩护下,我看见大批愚人众的士兵把码头这里围了起来,这或许才是奥摩斯港人少的真正原因。
码头上已经空无一人,我不好光明正大顶着这张脸从他们面前招摇过市。
况且我才刚刚袭击完他们的执行官。
正在我躲在船下听着动静时,系统叮叮当当的提示让我彻底断了上去的心。
[哟,热闹起来了]
[检测的重要人物——多托雷(?)]
[检测到重要人物——旅行者]
[检测到重要人物——迪希雅]
我:…………
草,这是要萝卜开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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