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棋的公司跨国交流很频繁,之前好几个项目他想让我跟着一起去,顺便散散心什么的,但我总是拿我听不见这回事儿拒绝他,虽然他不在意这个,我却心里过意不去。因为在国外待过,所以我并不觉得国外就比国内好。至少土地站着安心,这个国外就比不上。
再次从监控里面看见那个身影我简直要把头发薅光,我心里是真的想忘记他的,可我又实在觉得孤独。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毕竟我真的没什么意志力。于是破天荒地找去了龙棋的办公室,跟他申请了一下下次去芬兰交流的事。龙棋没有揶揄我,反倒还鼓励我,说我这样想是对的,人不能只把自己困在一种痛苦里,还是得试试其他痛苦。
我当时还纳闷儿呢,结果飞机落地芬兰一下就懂了。怪不得他让我多带点厚实暖和的衣服呢,原来芬兰真这么冷。我和龙棋还有一个助理一人扶着一个大号行李箱站在出站口大门内侧,助理正在打电话联系车。外面的雪太厚了,风也很大,我们决定等车来了再出门。
“要去看极光吗?”龙棋问我。
“这儿可以看到?”
“嗯,可能要去特定的地方吧,反正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应该看不到。”
“哦,好啊,事情办完去看看吧。”
“龙总,车来了,可以走了。”宁觉走过来告诉了龙棋一声就走到一边去拉箱子。意料之内的,他只拉了自己的,就不说我的了,他老板的他也没帮着拉过来,然后就往大门走去。
龙棋的助理叫宁觉,前年刚大学毕业,初入职场,性子很直。龙棋有时候私下里跟我偷偷蛐蛐他,说他是个愣头青,还没眼色,就跟犁地的牛一样给一鞭子才走一步。不过他现在已经很有职业水准了,除了那些会被小学生嘲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小事儿外,其他的都办得很好。
看着宁觉拉着箱子走出去放了行李直接上了车的动作,龙棋转过来跟我使了个无语的眼色,说:“看吧,搞得像是我伺候他似的,谁家助理放着老板不管自己先上车啊,到底谁是总啊?”
我跟他笑了笑,拉着行李推着“龙少爷”往车上走去。车身很大,后备箱空间也充足,三个大号行李箱刚好放下。我和龙棋坐进了车后座,宁觉正在看手机,等车子发动后,就转过来问龙棋。
“龙总,酒店附近那个中餐厅的包间已经被订满了,如果非要吃那家的话就得坐外面的位置了。”
龙棋把围巾摘了放在大腿上,看着他道:“加钱能行吗?”
“不行,”宁觉直接道,“我们订得太晚了,要不等明天?”
“不行,我就要吃那个,你给我想办法。”龙棋不耐烦道。
宁觉看向我,眼神有些求助的意味,我收到后推了下龙棋,“别为难人家,就你这脾气我都觉得难伺候。”
“......”龙棋皱眉看了看我,目光又看向宁觉,“好吧,那就坐外面吧。”说完就开窗想透透气,结果太冷又迅速关上了。
这家中餐厅装修挺有中式风格的,以为里面老板是中国人,结果进去了解之后,才知道整个店只有收银员一个人是中国人。收银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很富态,对人很和善。可能看我们都是中国人觉得亲切,还免费送了几个菜给我们。
听旁边桌的客人说收银员是店长的老婆,两人年轻的时候一直在中国待着,去年家里女儿跑来留学他们就跟着一起来了。店长是地地道道的芬兰人,却因为怕老婆在这边不习惯于是自学中国菜,还开了饭店。
饭店平常人很多,味道也好,在这块儿很有名,所以龙棋才一直想来试试,结果真的很不错。
“回去歇一歇,明天可能得起早点儿。”龙棋跟我说。
“知道了。”
回到酒店我就急忙把鞋脱了,之前冻伤了脚可能是落下了病根,天气一冷就开始反复。我摸了摸肿的没知觉的脚趾穿上拖鞋又进了浴室。热水很方便,我接了些在盆子里。等坐到床边才想起来冻肿了不能直接用热水泡,但我又懒得再去接冷的,于是我就先放在地上等它变凉。
房间里暖气开得足,我的手已经慢慢热起来了,但脚却开始发痒,而且越来越痒。我从监控视频里面退出来放下手机,一下一下用手指用力搓着脚,一边搓一边捏。痒的难受但我仍控制着不去抓,我怕我爽得再把自己脚抠烂。
泡完脚又简单洗了漱,再躺回床上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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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就是付停隅在我妈墓碑前把自己磕晕那次冻伤的,那也是我俩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也勉强可以算作我们互通心意的时候吧。
那天我俩被邹宏明的司机拉去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被冻得快成冻干了,浑身冰得没知觉,脚肿的走路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软绵绵的。
那几天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脚都痒得要命,涂了药但还是痒。我难受得睡不着觉,又不能挠,因为脚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了,都是我挠破的。付停隅听见我不停地在床上翻身,也闹得睡不着就非要来我床上睡。医院的病床铺的厚,两大男人躺上边非常挤得慌,但付停隅就是不听,硬要来跟我挤。在我把他硬蹬下床后,他直接抽了两床中间的床头柜,把他的床推过来跟我的并在一起。
“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快睡。”他说着就一胳膊把我掰倒然后硬把我推过去背对着他。我以为他是要抱我睡,正准备反抗,他却把手伸下去找我的脚。